“不!拴馬村!”
“誰競選,趙大鋸?”
“不,我!”
“你!?”周毓惠啞然失笑了,看看楊偉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話,表示出了一萬個不相信。
“對呀?我原來就當過,不過當了半截跑了,這兩年一屆到期了,今天下午兩點,正式開選下一任拴馬村村長,我參加競選。”楊偉嘿嘿笑著,好像高興得不得了似地,開著車屁股都晃著。
“你!?你不是拴馬村人,也不姓趙?你怎麼競選?”周毓惠笑著問道。
“切,我認老錘當乾爹不就成拴馬村人了,再說我不能落戶拴馬村呀?反正我光棍一條,落那不
。後就叫趙楊偉,哈……”楊偉笑著解釋,越解釋越
周毓惠笑了,知道楊偉沒準又安什麼壞心思,沒有發生以前他是不會告訴你的,乾脆就不問了,不過車行了幾公里卻是往西開,不由自主的說了句:“這……這不是去拴馬村的方向吧?”
“先接乾爹趙鐵錘去!哈……這老傢伙,放羊可真是好把式,白使喚了他好幾個月……對了,一會兒你和瑞霞到一塊吧,拴馬村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楊偉好像逮了大便宜一般地笑著。
“那怎麼行?難道你不需要個助威吶喊的嗎?”周毓惠咬著嘴唇,笑著順著楊偉的話說了句。
這下楊偉更詫異了,側頭看了幾次周毓惠,最後才悻悻地說:“那行,到時候要沒人給我鼓掌,你使勁給我鼓掌啊!別讓我冷了場。”
“當然,要不我再叫上幾個人助威?”周毓惠笑著道。
“算了,別選不上,丟人的慌!”楊偉洩氣了,看樣還是不想擴大影響。
……
……
快九點的時候才接到了趙鐵錘,幾個月的農村生活,老人家還真像換了個人,精神矍鑠、步態穩健,楊偉開玩笑說這幾個月羊還真沒白放。老錘一路笑著和楊偉聊著,捎帶著對周毓惠問東問西拉著家長。大讚楊家灣牧場的好處,這倒令楊偉更拽了幾分!
車下了高速、下了鄉公路,進了拴馬村地界後,這仨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拴馬村,依然是那個拴馬村。只不過比以前見到的拴馬村更黑了幾分,兩座礦井距村中不過幾公里,兩年煤炭運輸讓這個村染成了黑色,兩年前拴馬村村民肩挑手扛、劈山開石修出來的路,也是一片黑色的坑坑窪窪,老錘一路嘆著氣,這路呀!已經根本沒有什麼維護和保養了,大車的司機都是實在走不過去了才湊和的扔幾鍁土。快到進村的時候一看更是讓人心寒,這兩年倒是起了不少青磚大瓦房,不過青磚也是一層煤灰的顏色!
楊偉這心裡也跟灑了一層煤灰似的,兩年多前,這裡一片靜,山青水秀,窮是窮了點,可純樸、善良的老百姓好歹知道廉恥,煤礦一開、黑金一出,一月掙幾千塊的村民,錢有了,其他的東西就丟了。而且和鋸子聯絡過幾次,村裡的貧富分化很明顯,有壯勞力在礦上的,吃肉喝酒發了點小財;而家裡沒有壯勞力,年歲稍大點的,這生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這個煤礦,確實也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不過卻不是老錘和楊偉的初衷,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周毓惠一路上淨看了,到了拴馬村老錘家裡,進門就看到了金剛帶著幾個楊家灣的民兵在家裡,這心裡更是雪亮了幾分,這一次,楊偉也肯定不是無緣無故來拴馬村的。
莫非,莫這貨色真是想競選村長?這念頭閃過周毓惠的腦海,楊偉這行事不能以常理論之。
心裡更懷疑了幾分,要說楊偉沒準還真要幹這糗事,不過選不上還好說,選上了,看他怎麼辦?
幾個人圍著破爛的小紅桌子吃飯,知道楊偉和爹回來,大鋸早下備下了酒菜,東西雖簡陋,可一鍋子辣椒花椒燉野兔味道倒也不錯,楊偉給周惠夾了一個大大的兔腿,周毓惠第一次吃得這麼津津有味。
吃著的時候,聽得更是津津有味!
鋸子介紹著這村裡的情況,一號井沿用了拴馬村村民礦工差不多佔到百分之八十,二號井開採後,逐步淘汰了一部分村民,原因很簡單,素質不高工資高而且難管理,據掌握這裡開礦的長平鴻鑫物流公司更願意僱傭大量的外地民工來幹活,工資給的不高,容易管理,而且揪著小辮甚至剋扣工資的事時有發生。趙三刀,那個曾經被拴馬村收拾得滿地跑的人,現在倒成了二號井的領頭人。
時間長了這矛盾也就多了,兩個礦一共用了村裡二百多人,這是一派,為了工資擁護煤礦;村長趙亮聯合著人跑運輸又拉了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