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軍事監獄裡的重刑犯不是沒有見過;關瘋了的、嚇傻了的、成了自虐狂的、成了偏執狂的、關到自閉的、喜歡上的背背山的,性取向變了甚至性格都變了,最後那怕一個人的行為像狗像豬像畜牲都覺得很正常,正常的就像每天沒有油花的幾兩牢飯!
最大的恐懼不是來自於暴力也不是來自於監獄本身,而在於自己。那怕深深的寂寞、那種面對高牆鐵窗和深牢的無奈、那種被思念煎熬著的痛苦,那種一個單個的個體對自由的嚮往,會把一個人活活逼瘋!監獄裡這種特殊的生活方式,經歷過的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強大的**武器嚇蒙了、嚇傻了,被寂莫煎熬怕了,出來就會小心小膽地過正常人的生活,但心理上卻鉻下了永遠的陰影!
這種人,叫脫胎換骨、重新做人。這種人,是監獄教育的成果。
還有一種是被恐懼壓榨得開始變態,被寂寞煎熬的開始抓狂,直到熬到出獄,又開始變本加厲地重操舊業,直到越陷越深。直到走上了不歸路。
這種人。叫死不悔改、與人民為敵!
其實,犯罪的人並沒有這麼高的層次和能力能夠與人民為敵。更多的是與自己為敵,在不滿現實中不斷膨脹自己地私慾,最終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犯罪,說是因為對社會不滿也對,說是因為對生活不滿,也對!但更多的是,對自己不滿意!有了很多超乎自己能力地**。
衝動是魔鬼!**是比衝動更大的魔鬼!
能夠抑制自己、剋制自我,保持正常心態的人,是少之又少。楊偉覺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個,究其原因。楊偉很多時候很慶幸自己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很慶幸自己是佛家敗類,寂寞的時候,尚有幾十卷經文印在腦海裡可供誦讀;很慶幸老和尚教給了自己面壁思過、無慾無求的精神境界。更慶幸,軍人生涯磨練出了自己遇事不慌的堅忍性格,這些東西伴著自己渡過了漫長的鐵窗且不至於讓自己崩潰!依然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可他知道。卜離,絕對熬不過去的!
進了羈押室的預審間。在卜離即將被帶來地短短地時間裡,楊偉的腦子裡,回憶了很多,很多關於自己和關於兄弟們的過去!兩年前,他慶幸,自己跑了,不再與這種生活為伍了,也慶幸,平安地把兄弟們帶到了新生活裡,不會再為貧窮、不會再為三餐去違法犯罪。
而今天。他發現還是錯了!**是無限度的。這與貧富無關,而**扭曲的時候。就是罪惡來臨地時候。罪惡來臨的時候,與身份無關。誰都有可能深陷於這個泥沼,連自己曾經也是如此。
靜靜地坐在預審員地位置上,聽得外面有一扇鐵門咣噹一聲開了,地上彷彿是被拖著金屬嘩嘩有聲,楊偉知道,那是腳鐐,專門對付重罪犯人的鐵鐐,那是比自己那拴狗鏈子還要粗幾倍的鐵鐐,一個人,套上這東西,就算不上人了……
楊偉突然覺得,自己在戴著鐵鐐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難受得彷彿有一把很鈍的刀子,正一點一點剜著自己的心……卜離,我的兄弟,讓我說你什麼好……
楊偉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是被鈍刀子割著,在一滴一滴流血……
一牆之隔的監控室,聞訊而來的江汝成副廳長和八名預審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監控螢幕。這裡地牆是特製材料地牆,不但隔熱防火,而且隔音效果是最好的。
江汝成很詫異,佟思遙請來地,是一個民工打扮的男子,除了個人高點、人黑點,一臉老實枯桑著臉,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在佟思遙介紹的時候,江汝成實在把這個人和資料中的兵王聯絡到一起。而這個人也非常拽,自己在伸出手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招呼,連握手禮節都不願意給。江汝成此時除了覺得這人有點個性之外,倒不覺得有多厲害。這個人現在,很木訥。江汝成對他第一感覺是這個樣子。
而預審員,一個比一個詫異,甚至有一位注意到了,來人穿著補丁的褲子,樸素到了掉渣的程度。這個人真有什麼特異之處嗎?沒有或者根本看不出來,一臉如喪考妣般的陰沉表情!
“小佟,你對他們談話限制了嗎?”
“沒有!”
“為什麼沒有?”
“他們有自己的交流方式,我說也是白說。”
“你覺得他行嗎?”
“如果他不行,就沒人行了!”
江副廳長,嘴裡咂咂有聲,惋惜,是對案子的惋,拖得越長對警方越不利,也越容易喪失戰機。
一干預審員眼裡,失望的成份居多,那個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