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不無得意地介紹楊偉的來歷,和自己是越扯越近。事實上,楊偉一直就把這一家當親人,這話倒是不誆外。
楊小孬吃著說著:“俄咋記不起這個人。俄娘說俄還得管他叫叔呢?”
七嬸搬搬粗指頭數數,確定了:“嗯,是得管他叫叔,你爺那輩和他爹老羊倌是叔輩兄弟。”
小孬確定了問道:“那老闆在啥地方住噯。常來不,俄得認認人。”
卻不料七嬸又是哈哈大笑說道:“哈……住,那有地方,都在帳篷裡住,看那山頭上,最高地地方那個單人帳篷就是你叔住的地方,他天天在工地幹活呢!你們呀,要真不怕吃苦,這以後牧場開了可有乾的了。不用出外頭打工了。……你叔可是個能人啊,五湖四海都闖過,娶了個天仙般的媳婦,這次弄回好多投資來,要再建一個楊家灣,要把老楊家灣的住戶都聚集這裡。修一條大路,建一個大牧場,你們可有福了咧,以後這可啥都不愁了。”
楊小孬幾個小夥子順手七嬸的手指一看,遠處工地上方的山頭上,帳篷群地上方,確實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帳篷……待回過神來,卻發現剩下地四個人都看著自己,楊小孬一個激靈問了句:“你們咋啦。咋都看俄咧!黑機。你啥意思,瞪俄幹啥?”
一個胖胖地黑黑地小子大慨就是小名黑機地來歷。看著小孬說了句:“小孬哥,你小叔現在是大老闆了,你七叔是工頭,以後俄們可跟你幹咧,就跟在雲城一樣啊,工錢朝你結!”
“哈哈……”小孬沒說話那七嬸說話了,看著一幫子不太相信地小夥子說道:“你們放心啊,你七叔專管發錢,你幹一天都發一天的工錢,不過工地上有規定啊,你們不能犯錯,一犯錯就結工錢趕人!”
“啥規定!?”幾個小夥一聽,經心了。
“不能抽帶過濾嘴的煙、不要帶塑膠袋、不能用塑膠打火機、不能隨地大小便汙染環境……還有啥,俄記不清了,一會讓你七叔跟你說吧。”七嬸說不太清楚,數了幾樣。
“不讓抽菸,那讓幹啥?”
“是不是抽帶過濾嘴地煙,咱們工地發的煙都是不帶過濾嘴的。鐵蛋說這叫啥保護環境,俄也不懂,反正俄也不抽菸。特別是塑膠袋,鐵蛋說那是重汙染,絕對不能帶,誰有那玩意要挨家夥滴……”七嬸神神叨叨地說道。
“噢……”
幾個小子放心了,看來發煙,既然發煙,就無所謂,這放心了,這要求也不高嘛,只要能發了錢,什麼都好說。不過對這工地的神秘性又增加了幾分。
楊小孬下午上工地在眾人的指點下終於看到了小叔鐵蛋,正是已經回鄉數月的楊偉!只不過在老楊家灣人的眼裡,除了老一代,真正認識這個老羊倌家的鐵蛋的人已經不多了。
楊小孬眼裡,勻稱鍵碩如一尊鐵塔般地鐵蛋叔一身迷彩服勁裝、半小腿高的陸戰靴,明顯與眾不同,膀子上槓著一根兒臂粗的鐵釺當撬杆,炸下來的石頭看樣足足有一人半高,怕不得有上千斤,站在石頭邊一個威風凜凜地黑大個撬了幾下沒動靜,這黑大個就回頭喊:“兄弟們,再來幾個人一起撬……七叔,喊幾個人來。”
這楊小孬聽得喊聲,叫著相跟著幾個人忙操著傢伙補上去了,那黑大個一喊:“一……二……三,使勁……操……動了動了,嗨喲……嗨喲……再加把勁!”
那大石頭在眾人憋得臉鐵青的時候。終於緩緩地動了,一動就好說了,石頭底馬上有人墊上了支石、再使勁再撬……
那大石頭在眾人的嗨喲聲中,骨碌碌地滾下地山坡,轟地一聲,砸起了一片土塵……
眾人像往常一般“嗷……”地一聲歡呼,又各找著小石頭往山下滾……這楊小孬幾人也被眾人的情緒感染了,跟著胡叫起來了,那黑大個拍拍手,看到了楊小孬幾個新人。徵詢似地問了句:“你們新來地……哪個村的?”
幾個月不見,楊偉人更黑了、瘦了、頭髮長了,不過看著更精悍了!說話語氣間自帶一股威嚴,幾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小夥一看。反倒愣神沒有敢接茬了。
五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這七叔就接上茬了,正是舜王村的村長,看著黑大個說道:“楊娃。這是老楊家灣村楊小孬,你本家。”
“是嗎?”說話的黑大個粗眉毛一挑,高興了。彷彿他鄉遇故知一般,拳頭頂頂小孬的胸前,高興地說了句:“小子,夠結實啊!多大了。”
楊小孬看著未來的老闆這麼隨和且是自己親戚,小心翼翼地說道:“25,鐵蛋叔,俄是愣娃家楊小孬。俄娘說讓俄見了叫你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