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改盡江山舊 作者:塵小春

起這個架子。其餘大大小小的人物卻把個靖遠王府擠得水洩不通。

承鐸在後院裡擺了戲請人看,自己陪著承鑠看了一出,卻是出宮戲,看得他直掉牙。瞅著承鑠更衣,轉頭對東方道:“你看這好看麼?我怎麼看著磨磨唧唧很是鬱悶。”

東方卻能看出些味來,只說:“都說戲如人生,如此反覆,倒讓人心意冷落。”

“我倒覺得,看這個還不如我們好好打一架,活動筋骨。”

“你不妨上去擺個擂,也算是一個玩法。”

正說著,茶茶低著頭端了滾水捱到承鐸身邊,把他和東方的茶添上。添完她卻又不走,承鐸看她時,她就向那左邊瞄了一眼。那邊卻是個素衣老者,只管盯著茶茶看,看得她心裡發毛。承鐸心中納悶,若說這是個好色之徒,他都鬍子花白了;再則茶茶是他身邊的人,這人這麼看她,也不怕承鐸怪罪。

那人見了承鐸看他,便走上前來對承鐸施禮道:“貧道乃是欽天監主事水鏡,隨陛下來此,專為王爺賀壽。”哦,還是個道士。承鐸今天真是什麼人都見著了,便點頭,還沒說話。東方卻站了起來,立在一旁,卻也不說話。

承鐸看他一眼,再看眼水鏡,問他:“先生方才何故看著我的侍女?”

水鏡略一沉吟,說:“恕貧道直言,由她面相看來,我朝基數將滅於此女之手。”

承鐸聽了一驚,心中彷彿是記起蕭墨說過,承鑠不知何時結識了這個道士,還對他有些信任。然而他這樣亂講,卻容易招惹是非,承鐸正色道:“倘若天命有數,殺了她也沒用。她是胡人,只能做我府中下奴。我若身死,就讓她殉葬,她如何覆滅我朝?”他說到“殉葬”兩字,朝茶茶溫柔一笑,茶茶聽得臉色變了變。

水鏡卻點頭道:“天數玄遠,不可知也。百年之後,當見其應。”承鐸更加笑道:“百年之後,我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她也活不到那時。以道御天下者,自能長遠。專務陰謀,猜度人心,古往今來,只會自取滅亡。”

水鏡合掌道:“王爺所言甚是,貧道告退。”說罷,轉身走了。

東方仿若不見,又回身坐了。承鐸便問他:“你認得他?”

“見過。”東方只淡然道。

“看人面相能看出百年之後的事?”

東方也望著茶茶,略微皺眉道:“以六壬之法、推太乙之數可以看出些端倪,只是古法早已失傳。今人能學到些皮毛,便很不錯了。”

承鐸正要再問,承鑠卻回來了,只好再陪著他說話。

茶茶退到一邊,見了那許多外府的王公貴族,內院的朝廷命婦,不少人拿眼睛往她打量。這些人大多是聽說了,承鐸有一個專寵的胡人女奴;沒聽說的,在這種場合也可以馬上聽說起來。茶茶被看得不大自在,瞅見那上用的點心盒子,便把那裡面的小碟子拿出來,自己拎了空盒子溜了。

回到書房臥室裡,在軟榻邊趴了一會兒。軟榻案桌上放著只盛了水的白瓷碗,裡面是她昨天摘的兩朵梔子,今天已開了,散著淡淡幽香。承鐸是看不慣這些花花草草,零零碎碎的,讓她拿到臥室去,茶茶便放在這窗邊的軟榻案上。

趴了一會兒,她有些犯困。今天府上到處都是人,她也懶得出去,索性合衣爬床,拎了件承鐸的外套蓋上補瞌睡。在這裡茶茶不擔心別人來打擾,只怕李嬤嬤來叫,然而李嬤嬤今天忙得很,怕是顧不上她了。

這段日子,承鐸在府裡養那點小傷,養出了大把的時間。他原說過要讓茶茶喜歡的話,也果然兌現了。承鐸說:“你放輕鬆點,我不會弄疼你的。我保證。”他保證得很奏效,然而茶茶卻覺得這比弄疼她還要難受,簡直欲生無路,欲死無門,欲哭無淚,欲叫無聲。

承鐸曾經想在床上誘哄她出聲,茶茶卻只能眼淚汪汪地捶床;承鐸鍥而不捨,茶茶憤而咬人;不料承鐸更加不捨,於是兩人一起奔向毀滅與新生。

世上的人做這等事,大抵是為了自己愉快。如果超出這個範疇,變成讓對方愉快,就歡愛得過於投入了。這就容易產生問題。

倘若他們一早知道會有這個問題,那定然是誰也不肯的。然而承鐸雖然能征善戰,這個問題上終究還欠歷練,大概就沒有防備;茶茶雖然聰明狡黠,這個問題上卻也缺乏經驗,大概也就沒有防備。等到他們約莫察覺到問題的時候,這個問題已經變成一件有點糾結,有點歡欣,有點逃避,又有點甜蜜的事了。

這滋味委實複雜得美妙!

在承鐸來看,即使茶茶來歷不明,她畢竟現在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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