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坐下來不知道多舒服多滿意。
蘇鈴手拿冰袋,一面走出來一面說:“家裡連止血藥水都沒有,冰塊可以止血的。”
蘇鈴把冰袋壓在東尼的手背上:“剛才為什麼不走?若我有氣力把花瓶擲向你,你不死才怪。”
“走不走都死的。”
“我又不是瘋婦,我不會鬧出門外。”
“我生存意志不是那麼強烈,被你擲死也不妨。若我一旦走出去,我可能永遠失去你,不能和你一起,生不如死,倒不如由你擲死更好。”
“胡說八道。”
東尼一直望住她的臉,視線沒離開過:“你以前也用東西扔你的男朋友,他們走不走?”
“最初不走,以為我發發小姐脾氣,後來見我越來越兇,不是耍耍小性子,他們就抱頭先走,等我氣平了再補救。”
“只有我一個沒有走,寧死都不走,那證明最愛你的人是我。”他好喜歡她的睫毛和調皮的鼻子。
“你是傻瓜。”
“你擲了一陣子東西,心情是不是沒那麼惡劣?”
“人平靜了些。”
“當然啦!憋在心裡最辛苦,發洩過了,人就平和了,給你扔著也是好的,只要你開心,可以扔斷我的頭。”
“發神經!”蘇鈴瞟他一眼,東尼心房蕩了一下,呆了:“兩隻手背都止血了,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喂!我跟你說話呢!”
“啊……沒有,一點小傷不算什麼,謝謝你。”
“哎。”蘇鈴看看錶站起來:“差不多夠鍾拍夜班戲,我要回電視城。”
“你還沒有吃晚飯,先去吃了晚餐。”
“我看來不及了,你手受傷用不著送我,我自己駕車回去。”
“駕車我還能應付,你的汽車給你弟弟拿去用了,忘記啦?”
蘇鈴拿起手袋不推拒,於是兩人上了東尼的車。東尼邊開車邊說:“等會兒我帶晚餐給你。”
“電視城你可不能來探班,那兒不斷有娛記進出。”
“你以前怕華茜知道會誤會,現在不用怕了。”
“她還在氣呢!我最怕的還是記者。”
“其實圈中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圈中朋友不會出賣我的,但被記者知道,不可預知他們又會怎樣寫。我和亨利宣佈婚訊到分手,他們把我打擊到幾乎精神崩潰,不明白他們為何那麼恨我,我又沒做壞事,自己快樂,把開心事告訴別人也是罪?算了!他們終於把我打垮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把臺灣買回來的食物,放了些在袋子裡,你餓了便吃,別餓壞。”
“好呀!我先吃一些牛肉乾……”
東尼和蘇鈴的感情發展開始頗為順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蘇鈴,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時勢對他們有利。
剛巧碰上一樁很不好的事件,別說報章,連娛樂週刊也忙於去報道“那樁”事件。相比之下,蘇鈴微不足道。
蘇鈴忙拍電視劇,還另有一些電影工作,拍電視比拍電影辛苦,因為電視進度快,又有幾位導演輪流執導,但演員本身只有自己一個,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時睡眠。
幸而東尼對蘇鈴照顧周到,除了做司機接送,她吃的、用的,連作息都關心到。有時候蘇鈴拍劇集,他下了班沒事做,他便趁鐘點女傭在,到蘇鈴家為她做這做那,冰箱永遠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爐,還為她在浴室置了個安全箱,裡面有外敷內用服的藥物,連跌打酒也有。
蘇鈴就笑他:“為你自己而設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時,就用得著了。”
可能蘇鈴最近工作忙,休息時間少,人很躁,常發脾氣,東尼當然第一個遭殃。
東尼常會靠在牆上喘息,眼有淚光,自說自話:“你為什麼這樣兇,脾氣那麼猛,人漂亮又可愛,溫柔點我們一定會更開心,更快活……”
又或是:“有沒有想過我會很痛苦?不是不給你罵,但,你自己也傷心呀!”
事情不知道如何傳到小胖哥他們耳中,小胖對東尼說:“別難為自己,算啦!”
“算什麼?”
“她經常拿你做出氣袋,你還不一、二、三快走?”
“怎能走!打都不走,雖然有時她真的令我難於忍受,我自己脾氣也很猛,曾經有過一個念頭想摑她一巴掌……”
“那白雪雪的臉蛋一個掌印,好,大男人對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