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一蹙眉頭。「她沒有喝藥?」
「只喝了一口就不小心打翻了。因為……因為小姐說今天的藥特別苦,不想再喝,打翻了就罷,奴婢就沒有再為她倒藥了……小侯爺,奴婢不知道沒有喝藥會害了小姐的,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答話的丫環說著,眼淚再次流下。
看著散在地上的藥汁,子陽雲傲久久無言。
若楚楚多喝一口藥,只怕早就像如眉一樣,哪裡還熬得到他趕來?
另一名丫環用溫熱的布巾為昏迷的楚楚抹去唇角的血漬,忍不住問:「小候爺,小姐不會有事吧?」
回頭,看向楚楚,但見她往日紅潤的嬌顏此刻蒼白如紙,呼息似有若無,子陽雲傲心頭一陣紊亂,搖搖頭,沒有答話就走出房外。
夕陽西斜,天色微昏,綠葉隨著輕風搖晃,發出沙沙聲響,丫環們的哭聲更隱隱從兩間廂房傳出,令人心亂。
兩女的事很快就會驚動別人,其它人他不怕,但卓不凡看似溫和儒雅,其實精明幹練,又與他關係極親,子陽雲傲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要如何應付他的質問。
楚楚身上的毒雖暫時披抑壓,但是,也只是權宜之計,到底是要找出解藥才能救她一命,但是解藥……
厲天邪呀厲天邪!你真是越來越厲害,越來越狠毒了!
子陽雲傲的眉頭擰成一團,神色複雜,也不知道是在嘆息,痛心,還是憤怒。
滿心紊亂之際,一條鐵臂橫地伸出,用力一扯,把他拉入樹叢之中。
抬頭一看,卻是已經穿戴整齊的厲天邪。
「都死光了吧?」
子陽雲傲把手一甩,冷冷地答:「託福!還剩下一個!」
厲天邪勾起唇瓣,漫不經心地道:「哦?這麼大命?」
看著他臉上掛著的冰冷笑容,子陽雲傲頃刻間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好半晌後,才勉強把精神集中起來。
「你怎知道她們會死?」
厲天邪沒有回答,看著他的神色,子陽雲傲深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是你下毒的?」
「為什麼是我?」斜眼瞅著他,厲天邪保持著那一抹冷笑,慢條斯理地說:「我又沒有威脅愁雨拿解藥,又沒有偷偷將什麼放在她們的藥碗裡,怎會是我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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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不急不緩的說話,子陽雲傲倏地滿身冷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在他問秋愁雨拿解藥時那陣似有若無的哨子聲。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
「是什麼毒?」
「不知道!」厲天邪冷笑。「反正什麼毒也足以毒死她們,現在還活著一個嗎?我倒想看看她能活得多久。」
聽著他冷酷的說話,子陽雲傲用力地吸兩口氣。
就如厲天邪所言,沒有解藥,楚楚活不了多久,於是,子陽雲傲勉強地把滿心的憤怒抑制下去,儘量放輕語調和他說話。
「天邪,如眉和楚楚只不過是太君瞧中的媳婦,我不愛她們,和她們之間也根本沒有什麼。」
想也不想,厲天邪說:「沒有任何人可以覬覦我的人!」
「我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