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猛,大家從廠裡趕出來便安分了。
慕容恩一把推開我,沒好氣地說,毒蛇你們幹嘛打阿山?我怨枉,我說我是勸架的。慕容恩只相信眼見為實,你不用說了,你壓他身上說是勸架?--阿山,我們進去。慕容恩就扶持他進去,我笑,鼻子忽然酸了。
我說,小胖,我那破車送給你了。又對阿夏說,我以後不能和你掃地了,再見!我苦笑著揮一揮手,我走了。大家沒有一個人追上來,我絕望地抬起頭,天空是鉛色的滯重。
叔叔嬸嬸已經收拾好行李,店轉讓給我們鎮上那兩兄弟。叔叔很奇怪我沒下班就回來了,我說請了假,把東西搬到朋友那裡。嬸說那我們放心了,等下我們就走了。我點頭,叔嬸先去三水在親戚那裡玩幾天然後回家。
我出發了,就一個行李包,我上了公交,我要回父母那裡,那裡是我暫時的歸宿。我想不到一切會變得那麼快那麼突然,我隔著車玻璃看著大富的房屋樹木花草以及那些走路莫無反應的男女老少,心裡雜亂無章地想著過往的種種。頭暈,什麼也不願想了,嘆口氣閉上眼。
第十章(4)
我突然在某個日子出現在印花廠門口,探頭進去,辦公室沒有人。進了車間,眼前的情景熟悉靜謐,人依然是閒來適去,我有著落寞的思想,要是我還在這裡做事多好啊!幾個陌生人發現了我,我猜他們的心裡在想我是來試工的。
我看見了阿利,她走了過來看我目瞪的樣子。我微笑著說:“阿利,不認識我了!”阿利清醒過來,說:“毒蛇是你呀!”我點點頭,說是啊,來看你們來了。
這時候,我用眼睛極力搜尋熟悉的影子,遠處有一個背影就好像是慕容恩。我心裡陡然激動起來,慢騰騰地上前去,她卻轉過臉看我。我暈,不是恩,不認識。老鬼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說,“毒蛇到此一拉!”這話對我無甚傷害,反而覺得親切,畢竟到此刻是一聲問候、一種情感。
相熟的幾個人過來了,老巫婆猴子阿喜,他們都問我現在的處境,我用溫暖的語氣回答。一會兒,不可思議見到趙齊,他又在這廠風風火火幹起來了。他說,毒蛇你頭髮可夠長的了。我笑說,你怎麼又來了?趙齊說,才來半個月,沒地方去。我說你來,老頭……趙齊說老頭,哈,被老闆炒了。原來如此。
這時候老巫婆過來了,問,毒蛇,你有老婆了嗎?我一聽,覺得她真有做媒婆的潛質老是關心別人的婚姻大事。我說,烏大姐,你兒子呢?老巫婆黑臉說,我兒子比你幸福!我淡然一笑。
阿芬好像剛衝完網,一看見我,驚喜道:“耶,毒蛇什麼時候來的?”我高興喊道:“阿芬。”阿芬問了一些我的打工問題,然後問到重點:“你去年幹嘛突然就走了?”這問題倒像競答題給巫婆搶去了,她說:“還不是因為慕容恩。”我點頭承認道:“知我者莫若烏大姐。”之後饒有興致地和趙齊並行鋪布,感覺生疏笨拙了些。
我沒待多久,聽阿芬說阿夏回了家,我問阿夏的手機號碼,阿芬問我想幹什麼,我說我能幹什麼,問候一下你的堂妹,也算朋友一場。一旁的老巫婆吐露我的心思,說,毒蛇是想問阿夏慕容恩的情況。
阿芬說不必了,我妹嫁了,慕容恩回老家了。
這句話著實把我震撼了,唏噓不已。
我剛開口還想問些什麼,我的身子抖得好高,頭還撞了下,人也幡然醒悟,夢境竟覺得如此逼真。
這時候不早了,車窗外光線比之前暗淡了許多,黃昏來臨。
我去了江邊公園,那裡有個年輕醉鬼喝得神智不清,口裡胡亂地唱:我們…我們兩個…個…闖馬燈,背…揹著行囊--行--走走一程……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是什麼歌,但蠻好聽的,有打工的意味。
手機響了,接聽難得是堂弟的聲音。他說,譽哥,你手機怎麼了,我打幾個都沒通。我問,有什麼事嗎?小凱道,有,欣姐住院了。我想小妹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問,怎麼了?小凱說,病嚴重了,你要不要回來?——哦,對了,我畢業後也跟你去打工。我懵了思索著茫然不知道回答,讓堂弟掛了等我訊息。
夜色凝重,心情沉重,看夜的靜謐夜的和諧。我拖著包散著步,沒有回家的意思,前方的路很長,延伸到望不到的盡頭,我就這樣慢慢地走,走到一個站突然扔下菸屁股跳上公交車,隨它去何方。
第十一章
我可以很確切地認為--我失戀了,因此我愁悶我憂鬱。但是有一個人能夠撫慰我令我舒心,他就是敬愛的表哥。我回來三天後,表哥從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