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你個老賊。”老伴咆哮道,“人活著,為個啥?還不是為個養兒引孫,誰像你個老賊,活了個路斷人稀。”
老順笑了:“好,好,我承認我路斷人稀。”又對瑩兒說:“她怕你要走,正朝我撒潑呢。”
瑩兒笑道:“誰又走呢?話總得叫人家說。”又意味深長地說:“我呀,攆我,也不走。”就出去了。
老伴才得了保證似的鬆了口氣。許久,又說:“二十來歲,要說,守寡是嫌歲數小了些。咋說呢?大頭媽也是二十來歲守寡的,不也過來了嗎?”
“你守不?”老順忽地來了氣,“你動不動守寡守寡的。要是我死了,你守寡不?”
老伴又像給打暈了似的,眨眨眼,張張嘴,許久,才狠狠地說:“你以為你是個啥鳥?我憑啥給你守寡?我還巴不得你早死呢。想叫我給你守寡,你還沒修下哩。”
“你當然。你當然。”老順笑了,“那你以後少說守寡。那話兒難聽。你一說,活脫脫一個閻羅王。”
老伴這才明白老順的意思,鼓鼓嘴,想發作,不知又想到了啥,卻笑了,“你個老賊,不叫守寡?安了啥賊心?我可想用驢籠頭,換個頭巾戴呢。”
這“驢籠頭”,是月兒媽的外號。某夜,月兒媽悄悄打發媳婦替她去值夜守水,自己卻睡在媳婦屋裡。半夜,月兒爹溜上炕來,塞了塊新買的紅頭巾,親熱了一番,說:“喲,還是我娃的東西好。那老嫁漢的,早成驢籠頭了。”第二天大清早,卻見老婆子頂了那紅頭巾掃院子。老漢就問:“老妖,你哪來的頭巾?”月兒媽響響地回答:“驢籠頭換的。”
老順晃晃腦袋,沉了臉,說:“你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