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爸爸不由從沙發上霍地站起。
“……打死的。前陣兒一亂,萬福清在縣裡第一個成立造反司令部,揪了魏昶,每次批鬥下手都狠,打個昏死。”
“萬福清怎麼會這樣?老魏以往那樣器重他,連我也碰不得。”
方叔叔笑了笑,“曲老師在縣裡其實是兩眼一摸黑,萬福清的妻子其實是魏書記的情婦,魏書記只要去,萬福清都要避開的。即使以往萬福清為此得到好處,可是你想,只要是人,能不對這種典當妻子感到羞辱、仇恨嗎?實際上,萬福清的妻子早已是魏書記的情人,只是女的成分高,未成,魏書記先前為這還差點兒丟了官帽兒。不過,這事兒都是傳,倒沒太多的實證。”
爸爸聽後,恍惚許久,才又去問:“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一段兒,魏昶忽然失蹤了,萬福清這一派執意說是另一派給偷搶走了,另一派矢口否認。一個多月前,在城東沙丘的小林裡發現了魏書記的死屍,人是用釘子從腦後、耳根給釘死的。還算個完屍,不過是……生殖器被剜掉了,人們就猜定是萬福清乾的,可無從查起,也沒人去查。”
“雜種!”父親忽然把個茶几上的菸缸抓起摔了,在屋裡困獸般的走動,“讓了老子,一個個宰了他們。太無法無天了。”
媽媽譏他:“讓了你去,也是無奈。前段,縣裡來人揪你,要不是省委擋了駕,你回去,怕死的更慘。小方,這段也沒聽動靜,不再來了?”
方岸說:“也許不會再來了,前兩天。萬福清也死了。魏昶死後,萬福清的妻子都說痴了,見人沒有一句言語,萬福清倒是百般服侍她。死的那天晚上,鄰居倒是聽見動靜,先是聽見他妻子尖叫一聲,以為夫婦打架,跑去,見萬福清跪在地上訴說什麼,他妻子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兒不理。萬福清見了鄰居來,忙爬起呵斥走開。又過了好久,鄰人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