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魚橋河入海口處的山丘炮臺上,久未使用了的三門12磅青銅隼炮,這時候也被炮兵們轉移炮口,遙遙的對準了那些墜船灣的海盜,看似安全,實際上依舊處於射程內的五百多米處。
“一群原始的白痴,只知道動用武力的野蠻人。”
北側城牆上,已經來到這處區域的陸軍大臣威爾莫特臉色輕鬆,一群在自己火力射程之內的敵人,耀武揚威的想要展開進攻,猶如是一場笑話。
就算是那些野蠻的斯拉夫人,依舊遊牧為主的韃靼人,也知道如何在火炮的射程之外集結部隊,而這些墜船灣的海盜,竟然就敢依照傳統的五百米距離列陣,簡直就是對火炮威力的嘲諷,對他們這些炮兵的蔑視。
毫無疑問,這需要付出代價,要用最直接的生命才能來彌補這種失誤!
一門門的火炮已經準備就緒,火繩的旁側,已經被烈火灼燒的通紅的鐵鉗,這時候就輕輕的靠近了火繩,僅是等待著來自長官的命令。
但威爾莫特卻沒有繼續說話,目光凝重的看著不遠處,魚橋河的北岸,一百多名墜船灣海盜的弓箭手,那還在猖狂的大笑,看上去顯然對自己剛才要求的一次試射,表現出了毫不在意的嘲諷。
“是嗎?”威爾莫特雖然是陸軍大臣,可是他卻出身於炮兵部隊,屬於是曾經在西班牙皇家炮兵學院進修過的高才生。
剛才的那次試射,已經看在他的眼中,包括落點、彈道、敵人距離、風速等一系列因素,在心中都已經快速的計算,最終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了一個結論。
“傳令,所有炮兵準備。”
威爾莫特緩緩地唿出一口氣,目光中也帶了幾分坦然,看著那些還不知道躲避,仍舊是散開以傳統弓箭陣型向前來的海盜們,嘴角反而是帶起了嘲諷的微笑。
緩緩地舉起右手,他身側的傳令兵們也快速的揮下小旗,這代表的是炮兵準備的第一個意思,而早已經有所準備的炮兵們,心中都是一凜,因為他們都已經知道,下一次揮動旗幟的時候,就是他們開炮的時刻。
所有負責火炮的炮兵小隊長,這時候都已經微微調整了自己掌控的火炮射界,為的就是確保在開炮之後,將炮彈傾瀉在自己預定的區域中。
不遠處,墜船灣的海盜弓箭手,這時候也已經來到了兩百米的距離以內,似乎還對於剛才那次試射的略有忌憚,每個人的距離都差不多三五米,對於尋常的弓箭手來說,想要在百米外射擊很散的敵人,已經近乎運氣。
“準備。”
但威爾莫特卻並不這麼看,他抬起手,身後的傳令兵也已經舉起了象徵著西班牙帝國的兩色三條旗,而城牆上那一個個炮兵的炮手,也已經拿著手中的鐵鉗,緩緩地靠上了那火繩,不足三厘米,嚴命以待。
“開炮!”威爾莫特的聲音旋即響起,舉起的右手向前揮下,而那手舉旗幟的傳令兵,也已經隨著他的命令,瞬間將旗幟重重的揮下去。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滾燙的鐵鉗已經接觸火繩,特質的麻繩被快速點燃,而火門當中的火藥包,也隨著已經燃燒進去的火繩,接觸烈焰,黑火藥顆粒開始充分燃燒,大量的分子膨脹,出現了瞬間的力量,洶湧無比的朝著周圍開始衝去。
堅硬的炮膛卻束縛了這股力量,來自科技的偉力被束縛到了細小的炮膛當中,推動著唯一能移動的鑄鐵炮彈,朝著炮口外飛去。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熾熱的烈焰在炮口中噴出,如雷鳴般的聲響也已經連貫不斷,拳頭大小的炮彈在撕裂著空氣,最終滑過虛空,出現在一百多米外的魚橋河北岸。
那是一個個面帶驚駭的墜船灣海盜,還在舉起手中的戰弓,搭上羽箭想要朝著一百三五十米外的城牆上射擊,用他們精湛的技巧和豐富的經驗,讓他們印象中,只是經過了少許武裝的民兵,輕鬆地射成刺蝟。
換做常規來講,的確沒錯,他們之前無往不利,遇到的也多是民兵組成的烏合之眾,而非真正意義上的正規軍,他們很狡猾,不會幹冒險的事情。
但現在,他們印象中的經驗卻彷彿是失去了價值,因為當城牆上那已經瀰漫成一片的黑灰色硝煙,以及那突然乍現的火光出現之後,似是死神的唿喚,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耳邊,根本來不及反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鑄鐵的圓形實心鐵彈,輕鬆的撕裂著任何阻擋它們面前的障礙物,隨著暴起的殘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