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雷利少年時代所受教育頗有些特殊,這對他以後性格和思想的形成也許不無影響。
迪斯雷利雖然13歲就接受了英國國教洗禮,但事實上他仍是在猶太教的薰陶下成長起來的。
迪斯雷利幼年在一些較小的私立學校受教育,上學期間用的是希伯來文(即猶太人的語文),12歲之前沒有進過英國國教的教堂。13歲時,父親又送他進入一個不信奉國教的牧師伊利科根博士辦的學校讀書,學到的古典知識有限。這樣一種多少有些與眾不同的教育,培養了迪斯雷利這個皈依基督教的猶太人獨特的性格。
迪斯雷利習慣於獨自行動,內心裡有著一股傲氣和強烈的領袖望,為達到目的有時不惜冒風險。
“冒險事業是為冒險者安排的”,這是他年輕時代的行動信條。他頗以自己的猶太人種族而驕傲,一直到老年時,他還曾對一個年輕的猶太人這樣說:“你和我同屬於一個種族,這個種族能夠做到一切而不失敗”。
迪斯雷利15歲時輟學回家,在家自學期間,夢想將來當個偉人,能像荷馬、蓋烏斯尤利烏斯愷撒、威廉莎士比亞或拿破崙那樣舉世聞名。
迪斯雷利17歲時,父親送他進入一個猶太人聚居的弗裡德利克區律師事務所當練習生。他在這裡開始了文學創作活動,並和文學界有了交往。1824年,他首次隨父親出國到德國,沿萊茵河作短暫旅行,大大開闊了他的眼界。他後來在給友人的信中,曾說:“當沿著這美妙動人的河順流而下時,我就下決心不當律師了”。
從德國回來後,他離開了律師事務所,決心幹一番大事業。1824年,他參與了一樁美洲礦業公司的投機事業,負責編寫介紹礦業公司的小冊子。父親的一位朋友出版商約翰馬雷欣賞他的才能,約他合資辦一份日報,取名《代表》,他慨然應允。不料半年後公司破產,迪斯雷利負了一筆鉅債,這成了他整個前半生背上的一個沉重包袱。辦報也成了空談,為此還同馬雷發生了爭吵。
投機事業受挫後,迪斯雷利繼續從事創作。1826年,他的一部匿名中篇政治諷刺小說《維維安格雷》問世。小說攻擊馬雷,他本人的作者身份也很快被戳穿,因而遭到馬雷和文學界朋友們的冷遇。這一系列變故,對一個初出茅蘆的年輕人來說簡直是不堪忍受的沉重打擊,他已接近精神失常。為了恢復健康,他到義大利、瑞士旅行,養病期間,又撰寫了《波帕尼拉大尉旅行記》、《年青的公爵》等作品。
18301831年,迪斯雷利到地中海沿岸和近東國家進行了一次長達16個月的旅行,遊歷了西班牙、阿爾巴尼亞、希臘、土耳其、巴勒斯坦和埃及。
這次旅遊,在迪斯雷利的生活道路上具有轉折的意義,他的健康完全恢復。在國外、尤其是近東的訪問,引起了他對政治、外交的濃厚興趣,深感要在事業上有所建樹,必須投身於政治鬥爭。
從國外回來後,迪斯雷利決心競選議員。1832年初,他搬入了倫敦西區(資產階級聚居區),開始出入豪華府邸,走訪政界知名人士,出版他的新作、傳記體小說《康泰利尼弗來銘》,展開了積極的競選活動。迪斯雷利在思想上傾向於託利黨,但當時正值1832年第一次議會選舉改革前後,輝格黨在國內政治生活中居優勢。這使他左右為難。
審時度勢,迪斯雷利決心以獨立的激進派面目出現。他在一次競選演說中說:“我不管什麼黨不黨,我是沒有黨的依靠,獨立站在這裡”。又說:“我也是保守黨,保守我們制度中一切好的;我又是激烈黨,革除一切壞的”。
但是,沒有明確的黨派背景,畢竟得不到各方面的信任和支援,所以他最初幾次在家鄉附近外康布城鎮的競選活動都遭到了失敗。
1835年迪斯雷利加入了保守黨,但直到1837年他第五次競選時,才在溫德漢列維斯幫助下,二人一起作為肯特郡梅德斯通的保守黨議員進入了議會。
不久,列維斯去世。1839年,迪斯累裡同列維斯的寡妻、比他大12歲的、有錢的瑪利安娜伊萬斯結了婚。
這樁婚事雖然在上流社會受到非議、譏笑,被認為男女雙方在各個方面都不門當戶對,但迪斯累裡夫婦卻非常美滿地一直生活到白頭偕老。
迪斯雷利在議會里的活動是從領導青年英國開始的。1841年大選後,羅伯特皮爾組織起他的第二屆保守黨內閣。迪斯雷利未能入閣,對皮爾十分不滿。這個時期,他在下院領導了一個名為“青年英國”的托利黨人小集團的活動。這個團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