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好長一段時間,大房都只能過一天吃一頓稀飯的日子,那還是因為老婆怕他出去賭,等他那最近的一次月俸銀貼拿回家,立刻就全部換成了糧食,現在糧食都用光了,家裡已經在靠典當過日子了。
軒悅萌反而平靜了下來,李鴻章也好,慈禧也好,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感觸,似乎對於現在的生活,他都還有些沒有完全融入,如果是在現代見一個地委書記,可能軒悅萌都要比現在激動一點的,李鴻章究竟有多大的權力和聲望,他直到這一刻都還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李鴻章這時候才四十**歲,鬚髮都還是黑色的,跟軒悅萌以前在電視裡面看見的凡是有李鴻章這角色就是一個六七十歲的白髮蒼蒼的乾巴瘦小老頭的印象差很多,而且李鴻章還長得頗為富態,方面大耳紅光滿面的,只是略微有些憔悴,李鴻章居然真的在夜裡召見他們父子,光憑這點,其實李鴻章在軒悅萌心中的印象已經大加分了!
李鴻章的聲音很有中氣,音量不大,卻很沉穩,都在一個音階上面,不疾不徐的:“你找本堂有何事?”
李鴻章僅僅是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而已,一股極其強大的官威便撲面而來,軒悅萌終於明白啥才叫一品大員,啥才叫不怒自威,這份風采,嘖嘖。
軒悅萌瞪著他那烏黑溜溜的眼珠仔細看李鴻章。
軒洪濤將軒悅萌放在了地上,給李鴻章行了讀書人的禮節,嚥了口口水,居然發不出聲音,壓著嗓子咳嗽一聲,“回……回中堂的話……嗝……嗝……”
軒洪濤說完這五個字居然不記得該說什麼了,居然還打起嗝來!
尼瑪,軒悅萌差點氣出屎來,真的是狗肉上不了酒席,您能有點出息嗎?這是哪裡啊?你在這裡打嗝?有這麼緊張麼?
軒悅萌忍不住了,接著道:“中堂大人你好,我父親得知中堂大人正和法國人為了天津教案在談判,憂心國事之餘,因此對法國的動向便多加留心,在租界收集到一些關於法國人的資訊,覺得對中堂大人的談判可能有用處,便急著給中堂大人送來啦。”
李鴻章點點頭,顯然也很好奇於軒悅萌這麼一個小孩居然可以表達的這麼清晰,本來還對於大人居然帶著一個小孩子來見自己而有些奇怪的,不由的眯眼微笑,對著軒悅萌道:“那你爹爹會洋文?”
軒悅萌看了軒洪濤一眼,軒洪濤先生已經嚇得在輕微的打擺子了,一副連站都快要站不穩啦的架勢。
軒悅萌衝著李鴻章點點頭,朗聲回答道:“我父親看見中堂大人有些緊張,他懂一點洋文,我也懂一點洋文,我的洋文都是我爹教我噠。”
軒洪濤嚇了一跳,我懂狗屁洋文?你一個小屁孩,你又懂狗屁洋文啊?這裡是可以吹牛的地方嗎?你跟你二叔真不愧是一個家族的啊!這是遺傳嗎?
軒洪濤不知道李鴻章懂不懂洋文,生怕李鴻章等下忽然用洋文跟他父子來上兩句對話就要崩了,暗暗叫苦不迭。
李鴻章聽軒悅萌說的話居然跟一個小大人一般,雖然內容很正常,不過想著自己正跟一個這麼大點兒的孩子交談,也覺得有趣,對著軒悅萌招招手,示意軒悅萌到他的身邊去,等到軒悅萌晃晃悠悠的過去,握住了軒悅萌的小胖爪子,“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看,你這報紙上面,講了法國的什麼內容啊?”
軒悅萌哦了一聲,從懷中的小兜兜內又拿出四份紙頭,連同李鴻章身邊的那份,放在一起講解道:“中堂大人請看,這兩份是報紙,這兩份報紙一份是英國人的報紙,一份是美國人的報紙,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都有提到法國人的文章,說法國正在同普魯士進行大的戰爭,而且英國人的報紙明確的指出了法國人現在正處於劣勢。”
軒悅萌用手指著,說完也不客氣,“你們拿一隻筆來,我給您圈出來吧,說法國人戰爭劣勢的是這句,這兩篇文章分別在這裡。”
盛宣懷急忙從旁邊桌上給軒悅萌取來一直蘸了墨汁的毛筆,軒悅萌分別把剛才講的地方都畫了出來。
軒悅萌見李鴻章聽的津津有味,便繼續道:“這三篇是洋人商人們用過的便箋,都有提到普法戰爭,商人們對於戰爭是最敏感的,國家強盛,則法郎增值,國家衰落,則法郎貶值的厲害,這三篇便箋上面都提到了法郎貶值的事兒,而且都認為法郎還將在最近幾年持續大貶值!這些都充分說明了,這次的普法戰爭,會讓法國人在歐洲乃至全世界的霸權都受到動搖,法國在近五年內想對我大清作戰都不可能,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的話,天津口外的法軍軍艦應該早在一個月前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