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悶悶的空氣壓進來。
辛越待在屋裡頭覺得胸口鬱結了一口氣,舒不出來難受得很,整個人都恨不得去西山馬場上迎著風跑上八百回馬才舒服。
因那年天氣異常炎熱,山東等地旱情頻發,聖上龍顏大怒,一連貶斥了四五個推諉延誤、辦事不利的官員,連帶著那段時間整個朝堂都戰戰兢兢,忙得腳不沾地,生怕被逮著無所作為。
辛越的父親作為禮部尚書也忙得不得了,一時聖上發話要祭天,一時北遼又來了使者訪齊,便沒有空閒來抓著辛越的功課了。
難得沒有老爹吹鬍子瞪眼拘著,孃親也去了慈恩寺齋戒祈福,兩日後才歸來,辛越只覺自己像出籠的鳥兒,怎能輕易被這悶熱的天氣壓垮呢。
想著就叫上了芋絲,一主一僕往東大街的書齋去了。
大齊民風開放,時下並沒有什麼女子不得拋頭露面的惡習,像她這種官宦家庭,每月亦可以帶上僕婦,乘轎去往各時興的首飾鋪子衣裳鋪子,年初還有首輔大人家的嫡小姐在東城的催雨林裡辦了一場賞花宴呢,落得了一個清雅不俗的名號。
只要不大大咧咧地在人多處晃盪,被人衝撞了去,便沒什麼可指摘的。
到了書齋,辛越左看看右看看,失望地嘆了口氣,這種書齋,除了之乎者也,就是擺些三從四德,史籍經典,她愛看的那些話本子只在外頭街巷小攤上賣著。
可除了書齋,還能去哪兒呢?
旁的地方如金縷閣,她不愛那些繁複的首飾,只妨礙她行動;
賞綠軒,她每月都有賞綠軒的人親自上門量身製衣裳,實在不缺;
玳瑁樓,好吃的倒是不少,但她此刻沒什麼食慾;
偏頭看了眼一臉肅穆緊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