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嘉魚雖然是看見了,卻覺得在這兒說出來不太好,他稍作猶豫,搖搖頭:“沒有,沒看見。”
沈一窮聞言根本不信:“少來,我都看見了,你能看不見?”
周嘉魚面露無奈:“看見了又怎麼樣,又處理不掉。”
沈一窮說:“嗯……有點道理。”
阮雲婕聽著兩人云裡霧裡的對話,眉頭緊緊皺起,她說:“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看見不看見,有話就說,別裝神弄鬼。”
睿哥皺眉:“小婕!”
也不知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阮雲婕被斥責之後撇了撇嘴,倒是沒有繼續再說。
沈一窮本來就脾氣火爆,他雖然是師從林逐水,但他本家也是個風水大家,加上天賦不錯,從小到大也是被寵著長大的。況且幹這一行權貴也見了不少,像阮雲婕這樣的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要不是阮雲婕是林逐水的客人,他估計早翻臉了。
周嘉魚倒是沒什麼感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阮雲婕那滿身黑氣,眼下發青的模樣吸引去了。
阮雲婕氣呼呼的又坐到了沙發上,睿哥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她性格就是這樣……”
沈一窮直接做了個停的手勢,說:“別和我說,等先生來了你同他說吧。”
睿哥尷尬的說好。
六月下旬,已經入夏,園子外面的路被簇擁的樹木蓋住,倒是並不太過炎熱。
周嘉魚住的木樓中沒有空調也沒有電扇,但溫度卻保持在了二十五六度,也不知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
林逐水來的時候,周嘉魚都快要睡著了,整個人靠在沙發扶手上,眼睛半閉不閉。
沈一窮的聲音把他從倦意中喚醒,沈一窮道:“先生,您來了!”
林逐水淡淡的嗯了聲。
周嘉魚聽到林逐水的聲音立馬清醒過來,他揉揉眼睛,看到林逐水就站在他的面前。這大夏天從屋外頭走近來,林逐水身上卻看不見一點汗水的痕跡,他抬手輕輕的轉了轉右手手腕上的玉石手鍊,淡色的指尖吸引住了周嘉魚的目光。
林逐水道:“怎麼了?”
阮雲婕還以為林逐水是在問自己,開口道:“林先生,我們等了你那麼久,你還不知道怎麼了?”
林逐水冷冷道:“我沒問你,”
阮雲婕愣住,周嘉魚這次才注意到林逐水的臉朝著自己這邊偏了偏,反應過來林逐水在詢問自己。他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上浮起些許紅暈,囁嚅道:“沒、沒事。”
林逐水說:“好好上藥了麼?”
周嘉魚說:“上了上了。”那已經紋身完全定型,疼痛也消失,肌膚癒合的很好。
兩人一問一答,把阮雲婕晾在一邊,氣得她臉色發青。的確,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去哪兒似乎都會成為焦點,一般人看見她早就態度殷切的好好招待,哪裡會受到這樣的冷遇。
阮雲婕氣笑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想,今天若是這個叫林逐水的不給她給說法,她定要沒完!
和阮雲婕比起來,她旁邊睿哥的態度,簡直說得上畢恭畢敬,他道:“林先生,打擾了。”
林逐水說:“何必呢?”
睿哥一愣。
林逐水說:“我救不了她。”
睿哥渾身猛顫,他絕望道:“林先生,只有您能幫我了啊——”
林逐水的表情冷的像是玉做的雕像,緩步走到滿目狐疑的阮雲婕面前,嘴裡吐出四個字:“早亡之相。”
睿哥整個人都癱了,阮雲婕的表情也凝固住,這要是一般人敢在她面前說這句話,她早就發飆了。可面對冷若冰霜的林逐水,那些憤怒卻都化為了恐懼,死死的掐住了阮雲婕的心臟。
“長恨眉,天中塌陷,面小鼻低。”林逐水說話的語氣依舊很淡,就好像斷的不是他人的命,而是什麼無足輕重的東西,“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吧?”
阮雲婕眼睛瞪圓,嘴唇不住的哆嗦,她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嘉魚聽得雲裡霧裡,還得靠腦子裡的祭八給他科普,祭八說:“長恨眉是指眉眼緊湊,天中是印堂,面小鼻低不用我說了吧。”
周嘉魚說:“祭八你真厲害。”
祭八自豪揚起可愛的小腦袋:“人人都少不了祭八!”
周嘉魚:“……”不,女孩子其實並不需要你。
林逐水說完,對著睿哥道:“你也該知道的,既然當初攔不下,又何必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