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一前一後的站著,見我進屋都綻開了笑容。那一日離得太遠沒看清,後來被挾持之時根本沒有心思去看他們的模樣,這下終於是看清了。
我這兩位兄長長得頗為相似,自眉眼處細瞧,倒是果真與我有些兄妹相!
我朝著他們走近幾步,行禮道:“歌兒請兩位兄長安。”
著青衣的二哥跨前一步,將我扶起,“歌兒,這一別數月,你可還好?”
看著他和善的笑容,我不禁也笑了,“一切都好,不過丟了些東西。”
他道:“你丟了何物,二哥幫你找回來。”
我一笑,看著他,“我丟了我的過去,如今對以前的事我盡數記不得了……”雖說笑著,可是心中卻有些難受,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將會有怎樣的將來呢?
他抬起搭在我肩上的手頓了頓,隨即一笑,拍拍我的肩,“丟了過去沒關係,重要的是抓緊眼前,因為在將來這些眼前都會變成過去。”
他的這句話講得甚好,以至於在很久之後我依舊能夠清晰地想見今日他對說說起的這句話,雖然時光已然風化了一切,這句話卻沉澱在了我的心中。
覺得這樣讓他們站著太失了禮數,趕忙招呼他們坐下,吩咐青梅和雲雀去沏茶。
兩位兄長在桌邊坐下,皆是看著我不說話,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便急急的扯了個話題,“聽說我還有個妹妹,是叫輕舞吧,此番怎的沒來?”
大哥笑了笑道:“過幾日她便會啟程前來,此次我們到此便是與宗主商議你們的婚事,你成親,她自然是會到的。”
我點頭應了聲,心中卻因著婚期一詞有些凌亂。這幾日我努力的不讓自己想到這個詞,只因著每次想到自己要與姬慕夜成親心中就會生疼,倒也不是要命的疼,可是卻也不是好受的事。因此我便不願意再想這件事。
只是我始終參不透我這心痛的毛病是何時落下的!照說我從山崖跌落要落下病根也該是腰痠背疼的毛病,怎的會是這心痛呢?
他見我不說話,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臂,“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們與宗主商議了一下,你們的婚期便定在了那一日。你可有何想法?”
我垂下雙眸,微微扯了扯嘴角,“一切但憑二位兄長做主。”其實我知道,他這一問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如若我真的有什麼不滿,難道他能因著我的一句話而改了定下的日子麼?雖說我知道姬慕夜定是會如我所願的。只是,早嫁晚嫁都是個嫁,便也隨他們安排吧。下個月初八,今日是十二,看來二十幾日之後我便要嫁作人婦了,想到這裡一時間心中唏噓不已。
大哥與二哥在我的青蘿閣沒有停留太久,說是還與許多事要與姬慕夜商議,便謝絕了我留他們用晚膳的好意,施施然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我一人坐在幽心居外的涼亭中,望著亭外細密的雨簾出神。秋日的風本就有些寒意,如今夾雜著冰冷的雨絲襲來,有些徹骨的冷。我緊了緊衣襟,卻也不想回屋,在屋子裡坐著躺著都會想到成親一事,倒不如在這裡坐坐,雖說在這裡吹著冷風依舊是想著成親一事……
嘆口氣,感覺胸口有些悶,抬手,摸到了胸前掛著的那顆珠子。這是一顆很美的珠子,我似乎從未見過有一物有著如此清透的碧色,如同一汪碧水般清透,且帶著絲絲的靈氣。我曾問過青梅與雲雀,她們都說不知道這是顆什麼珠子。不過我想既然是如這般寶貝的掛在胸前,那這顆珠子對於我來說定是很重要的吧!
將珠子塞回衣服中,起身走到涼亭邊上的美人靠前,探手冰冷的雨滴入手,一顆顆如晶瑩的淚珠一般,不斷地落下。
似乎有笛聲傳來,悠遠得如同隔了萬世……我認得那笛聲,想起了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清越的聲音,盈在唇邊淡淡的弧度……
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已然走出了青蘿閣,沒有撐傘,雨絲溼透了我的髮絲,有些涼意襲來,一陣風過不禁抖了抖。
不過想著好不容易能見著他,便管不了那麼多,快步的循著笛聲而去。分花拂柳而過,終於在一樹秋海棠之中看到了白衣飄飄的他,未打傘,渾身上下卻不見一寸被雨淋溼的地方。
我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連呼吸都放輕,就怕不小心驚擾了他。
只是,我忘了他是一個高手,即便我將呼吸放得多麼的輕,除非沒了呼吸,否則怎可能不被他發現?
他放下玉笛,轉頭看著我,雙眸掩在面具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薄唇動了動,“洛……洛姑娘,這下雨天出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