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著急了,回頭看著他:“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有些急了,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放我離開,但如果他要抓我起來,又會怎麼對我呢?
“我只是來這裡看看而已,沒有誰派我來。”
說著,我便要與他擦肩而過,只希望他不要攔我,可這樣的祈禱才剛剛冒出來,下一刻他已經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的往後一拉,我原本就有些心虛,腳下輕浮,被他這麼一拉立刻踉蹌著跌了下去,正好被他接住。
一個穿著青衣小帽的男人被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用類似於抱的姿勢抓住,這個場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我幾乎是立刻就掙扎起來:“你放開我!你什麼意思?本公子哪裡惹到你了?!”
他的雙手原本是放在我的腰間,這個時候卻像是下意識的放開了,我立刻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你——這個味道,怎麼——”他的神情在一瞬間顯得有些茫然,但立刻有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我,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十一、紅塵猶有未歸人 虎口脫險
我被他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吞了口口水才勉強說道:“本,本公子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本公子只是——只是來這裡——”
話沒說完,他的眼裡露出了冷冰冰的鋒利的光,突然向我伸出了手。
“呀——”我以為他要打我,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誰知那隻手沒有落到我的臉上,只是從我的頭上呼的一聲拂了過去。
睜開眼的時候,小帽又落到了地上,我一頭烏黑油亮的髮髻落入了他的眼裡。
“公子?”他冷笑的看著我:“原來南朝的男人都是這樣?難怪在戰場上一個個都是不戰而降,軟弱無能,如何保家衛國?”
他說這句話,我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在邊疆浴血殺敵的行風,一種被侮辱輕視的感覺讓我立刻漲紅了臉,咬著牙道:“你胡說,我們南朝有的是驍勇善戰的男兒,他們是絕對不會屈服在你們遼人之下的!”
話音剛落,耶律朝風變了臉色。
“你知道我是遼人?”
啊?!糟了!
他穿著南朝人的衣服,現在是喬裝改扮,不想讓人認出來,而我因為過去與他相識所以才認出他,沒想到這卻成了一個破綻。
“你到底是誰!”
他抓著我的手腕將我用力的拉近他身邊,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他抓得那麼用力,我的手腕頓時痛得好像要斷掉一樣。
一瞬間我痛得臉眼睛都發紅了。
“你弄疼我了,放開我!”
但他卻像是一座山似的,悍然不動,依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腕,直視我的眼睛,臉上有一種迫切想要得到什麼的神情:“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她的味道?!”
她?誰?
我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了,索性孤注一擲:“哼,你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用武力來逼迫我這樣一個女人,我看你們遼人也只剩下這樣的本事了,遲早有一點會被趕出去的!”
我原本只是想試著用激將法讓他放開我,至少不要讓手腕疼得快要斷掉一樣,但這句話一出口,反倒讓他兩隻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瘦削的肩膀,幾乎要貼到他胸膛上了。
“你到底是誰?!”
他的雙目幾乎發紅,死死的盯著我,我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的理智似乎已經消失了,心中掂量了一下,索性一隻手悄悄的拔出了後腰上別的短匕首,猛然向他虛晃了一下,耶律朝風雖然失去了理智,但遼人那種野獸般天生的機敏還是沒有消失,上身立刻往後一縮,躲開了我的刀鋒。
我還準備第二擊削向他的雙手,但這時突然聽見空中傳來了一種熟悉的聲音——
嗖嗖!
耶律朝風反應得更快了,急忙一把將我推開,那長箭擦著他的胸膛射了過去,甚至將他胸口的衣服都刮破了一道。
緊接著,一匹駿馬飛馳了過來,馬上的人正是艾葉,遠遠地她便向我伸出了手:“夫人!”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等一邊的耶律朝風撲過來,急忙迎著她跑了過去,等到馬已經飛馳到我面前的時候,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將我拉上了馬背。
“走!”她一勒韁繩,馬兒調頭開始飛奔了起來。
但立刻,我們也聽到,身後十幾匹馬很快的追了過來。
十一、紅塵猶有未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