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倉是帶了五兩銀子來的,預計能收到四兩銀子左右的貨,結果叫石開竹這麼一弄,只收起來了一兩銀子多一點。不過他也不著急,只叮囑幾個貨郎,叫幫著傳一傳。小壇鎮雖小,但鎮屬的外村多,養殖戶也多,貨郎相對的也要多一些,這樣互相傳告一下,交易額很快就會漲上來。
將收來的毛皮綁緊,用大包袱包起來,也就一隻包袱大小。大倉見這點東西也不見有多重,帶起來也方便,便沒打算再另叫馬車,自已腳行回去就行了,能省得不少錢。從水韻到小壇光來回就得兩天的時間。大倉擔心著家中的大妞姐弟和磚窯,準備在鐵鋪睡一夜,明日一早就返程。
石開竹最近的鹽巴生意做得不是很景氣,便尋磨著想要做點別的生意。這日正在街上閒逛,正巧就遇到了一群貨郎打扮的人,正聚成一堆兒,各自手裡帶著一大包東西,臉上都是喜氣,樂滋滋的互相討論著。
石開竹本就是個精明人兒,見這陣勢,知是必定有什麼事兒,便悄悄的上側上聽了。幾個貨郎討論的正是去水韻的事兒,石開竹一聽,心想,叫他們把東西大老遠的送去水韻,價兒給的高還要補貼路費,想必是賺得也不少。那不如他將這些人的毛皮都收起來,一下子送去水韻,光省下來的幾份路費也有不少錢了,到時再倒手賣與要來收購毛皮的那人,豈能賺得少了??
心中為偷聽得這麼個好事而竊喜,石開竹便出言鼓動這幾個貨郎,說是大倉指定不能來,與其在這白等,不如低價賣給自已。有幾個不堅定的貨郎便跟著石開竹走了。如此,石開竹回家整理了一番,收來的毛皮即便降價了,也整整花了五兩銀子,裝了滿滿一車。
今日又特地派了人來守在鐵鋪前,只等大倉出現。所以大倉一到鐵鋪,就有人跑去能知石開竹了,他立即派人尾隨著大倉,另一面派人趕著毛皮車去鎮口等著,只等大倉一走,毛皮車立即尾隨而上,只要跟著他走,找到他家在哪,等到了水韻,再將貨送上門去,不就成了?
大倉不知石開竹竟動了這種小心思,只進了鐵鋪幫著老鐵匠做了點活,又跟著吃了點飯,晚上就睡在了鐵鋪裡。
第二日天還沒放亮,大倉就揣了兩個窩頭,動身了。他沿著靜悄悄的街道大步的往鎮口走去,路過鎮口時,一輛綁了不少東西的木板車跟在了他身後。
石家的車‘吱呀吱呀’的不緊不慢的跟在大倉身後,這是條直通路,一直走就可以到達水韻鎮。兩個拉車的和一個跟來負責賣貨的吊在大倉身後經摸百來米的地方,心中還甜絲絲的想著,這回三人單獨出門,可以撈一回油水了。正在甜美著,卻不想,他們好好的走著道兒,周圍卻突然冒出許多凶神惡煞的人來,拿著刀械指著他們三人。
粗略的一估量,至少有十人,長得強壯彪悍,個個瞪著一雙眼珠子瞪著自已三人。跟來的賣貨的那個嚇得腿都抖了,心中想著大倉果然不是吃素的,怎能就在這麼叫老闆割一刀子,原來是在這兒等著。這樣想著,眼巴巴的往前瞅一瞅,孫大倉根本不知情的繼續大步往前走去。
其實按著這邊土匪的規距,今日這一車皮貨的價值,根本不在他們搶的範圍之內。只是最近沒什麼大貨往這走,只好拿這種小傢伙兒下手了。
可憐的石開竹此時還在家裡美滋滋的樂呵著,他怎麼也不會想得到,派去水韻的車被土匪劫走了。
大倉揹著包袱走在前面,並不知身後發生的事情,只趕在天黑前順利的回到了水韻,大妞與有根已經提早等在了村頭上,見到他老遠的走過來,都雙雙迎了上來,想要幫他拿著包袱,被他輕輕推開:“挺沉的。”
回到家,大倉細細的將這次行程跟大妞說了,石開竹的事也跟大妞說了,並小聲的提醒大妞要小心。
“嗯。”大妞點點頭,心中自有計較。三人進屋吃過大妞早早準備好的飯,大倉已是累極,早早的睡下了。大妞與有根也回了裡屋,做了一會兒活才睡下。
第二日,大妞便將這趟得來的毛皮拿去鎮裡頭賣掉了。一兩銀子又三百文錢的毛皮,這樣翻手一賣,拿到手了將近二兩銀子,淨賺了近七百文,大妞心裡自是高興,又回到設在鎮口上的那個攤點前去守著了。
大倉回來的第三天,就有從小壇鎮過來的貨郎了,為了能拿到八十文的路費,他們帶來的毛皮都達到規定的交易額,而且質量也都不錯。大妞都是在鎮口兒上收,轉手就賣給鎮裡頭的皮草商,一來一回的,一日裡也賺得不少。
如此幾日下來,小壇鎮上的貨郎才逐漸的知曉了這事,來水韻送毛皮的也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