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爬了來偷東西,他卻偏偏大白天的跑來,被捉住了還一副理直氣壯不耐煩的樣子,唉,方遠航這是養了兩個啥兒子呀。
大妞剛要回院,有根與孫田也出來了,看見坡下正往北頭走去的方家兄弟,兩人心裡頓時也明白了剛才牆外的是誰,兩個小娃娃也都皺著眉頭,不作聲兒,心裡各有小盤算。
大妞回了院兒,踩著木凳往牆上望了望,果然在一支尖竹上看見了血跡,好像還帶著肉絲兒,應該傷得不輕。大妞心裡暗想,這方子錚也是夠硬性的,扎的這麼深竟然也不喊不叫的,還能硬生生的跟自已理直氣壯。作為職業習慣,大妞不禁又想,這娃如果去當特種兵,也是個不錯的材料……
第八十七章神秘的米家
孫家屯的幾戶富戶和地主,基本都住在北頭上,邱嬸家隔壁就是方遠航家院子,他家連個大人都沒有,兩個小的也是混不講理的,大妞連瞧都沒瞧,直接忽略了這家了。再往前就到屯口了,往東一拐,就是米地主家的青磚大院。
算一算,大妞來到這裡也該有三個多月了,米家雖然就在自已屯子裡,可走到他家院外的次數不過三五回,就算是上回二妞成親,大妞也是在院外的桌上吃的飯,連米地主的面兒都沒見上一面。
米家是三代地主,米紹元又是單傳獨子,所以他家的所有產業都留給了他,有良田三百畝,大宅院三處,小宅院五處,還有在鎮子上的幾筆大生意,所以在孫家屯乃至最近的幾個村子裡,最富有的,也就是米紹元了。
但米紹元今年三十有七,老婆姨太一共八房,卻一直膝下無子,若大的產業無人繼承。三年前水韻鎮鬧旱災,逃過來許多窮人家,米紹元就收養了其中的三個小娃娃做乾兒子,拿了幾兩銀子打發了他們的父母。
但是說來也怪,說米家這麼富有吧,從這院外望去,卻也並沒有那麼有錢,各處都樸素的很,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而且上回孫管家進鎮磨麥子連頭驢都沒有,也無長工,他一個大管家親自去鎮上磨麥子,多少有些叫人想不通。若說米家無錢吧,他已經養了八房老婆,三個乾兒子,沒錢會有這閒工夫養這麼多人?
姐弟兩個還有孫田正徘徊在米家院外猶豫著要不要上他家收雜貨去之時,院兒裡忽的傳出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就好像有人在蒙著被子輕聲的哭泣,聲音若隱若現,仔細的聽又沒有了。接著,院兒裡響起一陣開門聲,只聽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道:“好好吃飯,都這麼長時間了,想開些。等你們長大了,自有你們的生路可走。”
接著又響起關門聲,再沒有人說話,停了一會兒,那啜泣聲又若隱若現的傳來了。
這是……大妞與有根互望一眼,剛剛的一句話說得兩人懵懂,大門卻緊閉,不給人一看究竟的機會。大妞盤算著,這米家,可真還有份兒神秘,七八房老婆,卻整日不見嘻笑或爭吵,大戶大院兒的,卻安靜的幾乎要用死氣沉沉來形容,而且,至今也未見過米地主的真面目。
關於這些,大妞早就打聽過有根,有根也是一無所知,只知米家有錢,是地主,其它的卻一概不知。上次大倉開磚窯,趁著二妞回來大妞也小心的打聽過,二妞卻死咬住嘴,一點也不肯透露關於米家的一點訊息。
若說米家神秘,倒沒什麼,有根不知他家的情況,那也沒什麼,可是連二妞都不願透露關於米家的事,那就有蹊蹺了。二妞跟大妞,可是無話不說的,當時就連給趙五郎捎信兒,都是大妞捎的,現在二妞卻對大妞三緘其口了?是不是她在怕,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說米家危險,其實一點也不誇張。大妞一直在懷疑,祭祀的事情,根本就是米地主串通了屯長,兩人搞出來的。只是還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搞這件事,而且,也搞不明白那一年為什麼那麼巧,沒祭祀就大荒了。
“有根,你剛剛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大妞低頭問有根。
“嗯。”有根點點頭,大妞又望向孫田,小孫田也默默的點了點頭,彷彿懼於這座沉靜的青磚大宅院的莊肅,兩個小娃娃此時也一臉的凝重。
見了兩個小的的反應,大妞心裡自有計較,這米家有事情裡面肯定是有的,只是以自已的身份不便去插手這事,再說現在自已還自顧不暇呢,還是弄妥了姐弟兩人的生路,再來好好的管管這事,拿活男童去送死,這事兒擱在哪個特種兵身上,能眼睜睜的就這麼旁觀著?
嘆了口氣,打算不進米家去收雜貨了,大妞帶著有根與孫田往前直走了兩步,米家隔壁是老孫頭家。老孫頭家就他一個老頭子生活,肯定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