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妾身。。。伺候您梳洗?馬佳妹妹還。。。”小心翼翼開口道,只是不能話說完,胤禛便聲色清冷好似從深冰裡傳出來那般。。。帶著刺骨的寒風。“爺還有事。”話畢便帶著高德庸大步離開了。
宋氏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待回過頭看向雲惠時,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猙獰。。。。。“馬佳妹妹,真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了,這會咬人的狗。。。從來不會叫。”
芸曲在外侯著,屋內只有雲惠、宋氏、繡兒三個人。用眼神制止要過來的繡兒,雲惠嘴角微微翹起。。。。。。展現出明媚如人間四月天的笑顏看向宋氏,下蹲身子行了個平禮“雲惠謝謝宋姐姐誇讚。”
“你!”
宋氏抬起手指向雲惠,臉上自是怒容。。。隨即又笑出聲來,只是這笑聲中的苦澀怕是也只有她自己一人知曉。
“真真的讓姐姐我大開眼界啊,看來福晉也是瞧走了眼了,本以為是個乖巧安靜的哈巴狗,卻是玩鷹反被鷹啄了眼睛!忘了‘會咬人的狗不會叫’這話了。平日裡妹妹表現的唯唯諾諾的,對誰都是低下頭,伏小做低,實則是扮豬吃老虎。。。只是,好妹妹,你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本性就不怕。。。。。。笑不到最後嗎?”
“宋姐姐的話,太過於高深,雲惠聽不懂。。。雲惠只知道‘忍無可忍還需從頭再忍’。今日只是不傷大局的‘不忍’哪裡叫做暴露本性?雲惠的本性便是想安逸的活著。何況,從宋姐姐這兒傳出去的話,福晉會信麼?對於福晉,雲惠除了敬還是敬,就不勞煩宋姐姐為雲惠憂心了。”
眼神落在圓桌兒上還冒著熱氣的木蘭糕。
“雲惠聽聞,這木蘭糕做法最是耗神的,要每間隔一盞茶的功夫就要刷上一層蜂蜜及木蘭花醃製的花醬,足足需要五個時辰才味兒最佳,可木蘭花入口苦澀,這木蘭花糕也只有新出爐後兩盞茶內入口才最佳沒有那股子苦澀的味兒,如若涼了,哪怕是回鍋那也是壓不住那苦澀的。宋姐姐真是辛苦了。”
“為了爺,我是什麼都樂意去做的,馬佳妹妹。。。告辭了。”
“繡兒,還不緊著送客。”
“不必了!”
“主子,剛剛可真真的解氣。”繡兒待宋氏滿臉怒容的離開後,關上門轉身道。
雲惠蹙著眉。。。。。。垂下眼簾掩飾掉眼中那抹煩躁。
剛剛。。。極好的機會確是被宋氏給毀了,何時還能再有。。。。。。雖然心裡埋怨,可雲惠不能欺騙自己,同時自己也是鬆了口氣的,那時與他對視自己好像要沉淪在內了。。。。。。天之驕子寒梅青松般兒的人物,哪怕自己告訴自己他是在捧場做戲,也不得不說,竟然還是有些招架不住,此時倒是理解了,為何府裡的女人都為他一人瘋狂。。。。。不惜沒命也要擠到前面去,只為了他能瞧看一眼,哪怕過後就忘在腦後了。
“繡兒,我讓你做的套子做好了麼?”
“奴婢做好了,主子現在要嗎?奴婢先伺候您梳洗?”
“恩。”雲惠輕聲恩了下,在繡兒的攙扶下慢慢走到梳妝檯前讓繡兒給自己梳了架子頭,這還是雲惠頭一次梳,不同於小兩把頭,髮絲中墊了輕巧的架子,再加上佩戴了德妃昨日賞賜的翡翠頭面,繁複的髮飾。。。這腦袋上一下子頂了三五斤重的東西,綴著頭皮都有些緊緊的痛。倒是佩服起宋氏來,這幾日哪怕是立營搭帳也日日梳架子頭。
穿上青綠色的旗裝,領口、袖口以及裙襬用俏粉絲線繡著相互對應的木蘭花朵形象。這還是雲惠打聽到胤禛喜歡木蘭花後讓繡兒專門繡上去的。
“主子,您真美,奴婢就說,平日裡您是不愛打扮,這打扮起來哪怕是府裡最有顏色的李側福晉也是能與之比較一番的,奴婢您又勝在比她年輕。”
雲惠抬起手拖了拖架子頭,又搖晃了下腦袋“這般打扮著實累人,好丫頭,我知道你為我好,快去把套子拿來。”
繡兒忙應聲,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拿了過來。
陶瓷髮釵易碎自然不可能與別的首飾一同放在首飾匣子裡,可就算是單獨放也難免磕磕絆絆。好在繡兒出門前收拾出一些棉花,說是在路上給自己做身絮棉的厚衣裳,關外天冷。便讓她給自己做了絮了棉花的小布套,又在布套外面繡上‘君之吾所繫,卿之吾所意。’字邊上則是繡了一朵梅花與一朵木蘭花。
其中深意自然讓人一眼便能瞧出來。雲惠仔細的裝好髮釵,用繩子綁好,便放到首飾匣子中。無需刻意,只期盼早日能讓他偶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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