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種香一定是藥引,我們應當去藥鋪,來糕點鋪幹什麼?”
“找吃的啊。”青鳶看他手裡拎著的幾隻油紙包,心滿意足地說:“半夜老餓,這樣就有東西吃了。”
“還真是米蟲。”焱殤啞然道,弄了半天,她是來找吃的,不是找那種神秘的藥。
“你傻呢,那人用這種香為引,肯定是自配的,怎麼會來這裡買藥?況且鷹在衛長風那裡,那人肯定怕衛長風問出實情,一定會去把鷹放走,到時候就算捉不住她,鷹也會飛回主人那裡。畢竟這樣的好鷹,主人也不捨得失去。我故意大聲說出來找月餅香,是想讓那人緊張一下,讓那人不得不兩頭顧忌。”
“你說我傻?”焱殤臉色微變。
“哦,這是語氣詞,其實是喜歡你的意思。”青鳶嚼著餅解釋。
“你這個小傻貨。”焱殤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唷,那是誰?”青鳶突然指前方。
泠澗推著焱灼正緩緩過來,從二人身邊走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二人。兩個好看的男人,偏偏泠澗還時不時低頭,給焱灼理理腿上蓋的小毯,溫柔有加,體貼入微,讓人不得不生起幾分疑心——這二人是斷
袖不成?
二人慢步過來,抱拳行禮。
“怎麼有空出來走走?”焱灼看著青鳶,微笑著問。
“你們在幹啥呢?”
青鳶雙眼發亮,她知道焱灼和泠澗專捉城中的奸細,這種奸細就是散佈流言,暗
殺大元官員的這種小人物。
但這種人物也難纏,往往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得手之後立刻溜之大吉,讓你捉也捉不到,帶來的麻煩卻還不小。譬如那日城中大喊河堤垮掉的人,就是君博奕派入城中的攪屎棍。
“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品品茶去。”焱殤溫和地笑著,指向身邊一家茶樓。
“走吧。”焱殤點頭。
這茶樓後面是客棧,裡面的一切都仿著江南花園所建,小橋流水穿行宅中。坐在茶樓後窗,就能欣賞到後院的美景。
小二端上了茶爐,殷勤地給三人煮好,又熱情地給他們推薦唱曲的姑娘。
“叫兩個吧。”焱灼拿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溫和地說。
小二喜笑顏開,捧著銀子退出去,不一會兒就引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進來了,一個彈琵琶,一個吹笛子。
“聽說你們在府衙裡捉了只鷹。”泠澗好奇地問。
“訊息傳得真快。”青鳶嘴角輕抽,扭頭看焱殤,只怕府中各人每日放幾個屁,外面的人都知道。
“衛長風這麼打眼,又拎著一隻鷹出去,想不知道都難。”焱灼笑道。
“世道真是變了,怎麼都不好好練武功,都去馴鳥馴豹,用這些去打仗了?”泠澗嗤之以鼻。
“我看你是被高陵熠兄弟騙了,心中不服吧?”青鳶譏笑道。
泠澗捲了一縷發,神情一冷,“有何不服,技不如人罷了。那幾年我醫治的人想必不是高陵熠,而是與他有相似病症的人,他本人正在滿天下地亂竄。”
“府中只有我們幾人,若這鷹進來送信,不知道是給誰。”青鳶猶豫了一下,希望他們之中有人說出穆飛飛的名字。
三人互相看了看,焱灼眉頭微擰,低聲說:“恕我直言,這鷹不一定是來送信,高陵熠此時用這招未免太招搖,他明明知道你和衛長風都是此中高手,只怕是故意引得你去注意鷹所指之人。”
青鳶仔細看他們三人神情,想必都是這種想法。她思索片刻,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園中的竹林說:“不,這鷹一定是來送信的,我來和你們打賭。”
“你為何認定它一定是來送信的?”泠澗問。
“馴出這種忠心的鷹,不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可以辦到的事。高陵熠是極為小心謹慎的人,他若是想用離間術,用以前的鷹即可,為何要換一隻比那隻鷹更好的鷹前來?他一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急於聯絡探子,所以才讓冒險鷹前來。”
“說不定那隻鷹死了。”泠澗又說。
“也有可能,不過上回看它還活蹦亂跳,兇狠異常,除非你去毒死了它。”青鳶笑著看他。
“哼……”泠澗被她嘲諷,轉頭不語。
“你們看,浮燈和衛長風。”
焱灼突然指向樓下,只見浮燈和衛長風並肩過來,不時有人上前向浮燈行禮。
“四哥不是要看著鷹嗎,他跑出來幹什麼?”青鳶奇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