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青鳶疑惑不解地叫住了她。
“官爺有何吩咐。”上官薇轉過身來,深弓著腰,虛弱地問。
“你……”青鳶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之前恨她入骨,但看她變成了這樣子,生不如死,又覺得挺可憐的——那麼驕傲的上官薇,還不如讓她死了呢!
“你是阿九?”上官薇的眼睛突然一亮,嘴唇哆嗦著,喃喃地問了句。
“放肆,誰許你直呼王后之名。”一邊的侍衛舉起鞭子,重重打在她的背上。
上官薇跌倒在地上,顫抖著俯了會兒,突然膝行上前,用髒兮兮的手捧住了她的裙角,急切地問:“阿九,傾華在哪裡?她好不好?”
青鳶百感交集,上官薇對世上所有人都凶神惡煞,偏對傾華的愛深如大海。
“她挺好的。”青鳶阻止住了想繼續揮鞭的侍衛,淡淡地說了句。
“帶下去。”焱殤厭惡地揮揮手,他不是不想殺上官薇,但上官薇畢竟是青鳶的生母,若今後青鳶知曉實情,找他要母親,他可賠不出來。
“怎麼了?”衛長風帶著人過來了,見到上官薇也是一怔,“你怎麼在這裡?”
上官薇瑟縮了一下,急匆匆地給三人磕頭,“求幾位主子,給傾華帶句話。”
“什麼話?”青鳶小聲問。
“告訴她,我很想她……”上官薇混濁的眼淚一湧而出,大聲哽咽起來。
三人互相看看,都沒出聲。焱殤和衛長風是知道內情,上官薇正在思念她曾經最痛恨的聶雪慧的女兒,而親生女兒阿九,卻被她折磨了這麼多年,差點丟了小命。
這個糊塗的女人!焱殤越發厭惡,扭頭走開,不願再多看這醜陋的女人半眼。
青鳶倒是有些想念傾華,也有點擔心傾華。傾華獨自在雲羅,聽說至今還未封妃,朝中反對她的聲音很大,都覺得她讓雲羅皇后受了委屈。尤其是高陵熠,居然是力保皇后的人物,三番四次想誅殺傾華。
“我讓人去送信吧,你別磕頭了,去幹活吧。”青鳶被她哭得有些心煩,讓人帶上官薇下去。
上官薇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
“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一人知曉!冷嘯和冷潭不在,你們的耳朵就聾了,眼睛就瞎了嗎?”焱殤鐵青著臉色,扭頭看隨行侍衛。
侍衛們都不敢吭聲,垂頭立著。
沒一會兒,幾名官員匆匆趕來,齊刷刷跪到了焱殤的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因為搶修的活太重,實在忙不過來,所以又從幽州城附近調了一批囚犯過來,屬下也不清楚,為何這婦人也在此處。”
這幾人也是來時路上才聽聞此事,在此之前,上官薇關在何處他們都不知曉,更別提認識上官薇了。
“幽州城現在由昆王坐鎮,有樂綰郡主輔佐,不應該出這樣的事。”冷衫抹了把熱汗,小聲說。
焱昆是焱殤的堂兄,脾氣雖然有些火爆,但人品還不錯。焱樂綰冷靜沉著,才能不輸男子。他出幽州城的時候,把幽州交給焱昆,是放了一百二十顆心的。但現在看來,從上官薇一事上就能看出幽州城裡可不太平!死牢裡的人都能出來,別的呢?
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揮袖就走。
青鳶知道這時候是他要辦正事的時候,她跟去不妥,所以也沒留他,看著他與一行人走遠了,才扭過頭,衝衛長風吐了吐舌頭。
“四哥,你弟弟又吃炸藥了,我晚點回去,免得撞上他發脾氣。”
“他對你有這麼兇嗎。”衛長風牽強地笑笑,他再大度,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聽她說及焱殤的事。
“哦,走吧,我們去看看黎夷和焱灼去。”青鳶識趣地閉嘴,捧著肚子往前走。
衛長風跟在她身後,不時伸手扶她一把,叮囑她小心。
“四哥,修河堤的錢,你夠不夠啊?”青鳶踏上最後一步臨時鑿出的臺階,手搭在眉前,往長河中張望。
數十艘木船正在河中打撈從上游放下來的圓木,再用竹筏送至岸邊。
“夠。”衛長風輕撩裙襬,登上臺階,和她並肩站著。
青鳶指著前面說:“四哥,等對岸也修好之後,你就要成天下首富了。”
“嗯?”衛長風有些不解。
“等河堤修好之後,碼頭佔一截,再開闢一段河道出來,專門經營畫舫生意。在河堤邊修建集市、酒坊、花樓,再建在戲臺一個,請各地戲班子在露
天園子裡演戲,能聚攏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