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太后轉頭看去,只見許雪櫻滿臉淚痕,無精打彩地進來了。衛長風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你二人怎麼一起回來了。”傾心太后擰擰眉,小聲問。
“是大皇子救了我。”許雪櫻環顧眾人,根本不好意思說自己遇上的事,太丟臉了,光天化日之
下被一個男子那樣扛著,受到這樣的輕
薄,她真沒臉見人。視線和穆飛飛對上之後,她的心一涼,氣憤地扭開了頭。
穆飛飛神色微變,隨即滿臉緊張地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問:“你怎麼弄成這樣?怎麼哭了?”
“你裝什麼?我那麼叫你,你都丟下我不管。”許雪櫻抽回手,憤怒地看著她說。
傾心太后看出不對勁,立刻問道:“雪櫻,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許雪櫻委屈地扁扁嘴,流著淚說:“我、我被人欺負了,若不是大皇子出手,只怕我……”
她哭著說不下去,穆飛飛掩著唇一聲尖叫,眼睛瞪得渾圓。
“什麼?那個女子是你?”
“你沒聽到我叫你嗎?”許雪櫻恨恨地問。
“沒有啊,我就聽到大家都在那裡吵鬧,我怕遇上歹人,所以趕緊走開了。”穆飛飛咬咬唇,滿臉難過,“雪櫻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我一定會過去的,你相信我。”
“我不信你!太后,我去換件衣服。”許雪櫻抽回手,向傾心太后福了福身,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跑。
穆飛飛轉過頭,委屈地看著傾心太后說:“乾孃,雪櫻誤會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她。當時人太多了,我和王后爭了幾句,所以跑出去散心。我怕回來早了,你會問我,所以就在外面等她們。走累了就去吃一碗麵,沒想到……我真不知道是雪櫻,我一直以為雪櫻還在當鋪裡。她一向回來得很晚,我特地掐著點回來的。”
“好了,既然沒事,這事再說吧,來人,去把那個膽大包天欺負雪櫻郡主的狗賊抓起來,立刻處死。”
“不能殺,我的人已經把他帶回去了,只怕有……什麼聲音?”衛長風說著,臉色微變,大步走向了青鳶的房間。
她正難受得抓耳撓腮,恨不能馬上往小腹下那地兒狠抓幾下。但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她又擔心孩子會出問題,難受得拼命喝涼水。
“別進去。”傾心太后趕緊叫住了他,為難地說:“這丫頭又亂跑,被人下了那種藥,正難熬呢。”
“亂跑?”衛長風擰眉,看了她一眼。
“確實不是亂跑,王后發現雪櫻郡主不是回當鋪,怕她出事,所以帶我們出來找她。那小男孩……縱是我們身經百戰,也沒想到一個小傢伙身上有這種東西。”冷衫大著膽子解釋。
“太后,我算是知道了,你們一向都這樣對她的。”衛長風狠狠地瞪了傾心太后一眼,大聲說:“阿九,我要進來了,我會蒙著眼睛,你不要慌。”
“長風,你不能進去……這……不合適……”傾心太后趕緊過來拉她。
“什麼不合適?你們全在這裡站著,讓她一個人難受?”衛長風勃然大怒,甩開了傾心太后的手,冷冷地說:“我就進去了,你讓焱殤回來砍我的頭吧。”
“我和你進去。”許雪櫻從屋裡衝出來,抹了一把眼淚,和衛長風一起往青鳶的房間走。
門推開後,衛長風立刻拿出錦帕蒙上了眼睛。許雪櫻牽住了他的袖子,帶著他走進房間。
“好看的男人……”青鳶扭頭看了衛長風一眼,苦笑道:“你還敢靠近我,不怕我撲過去呢?”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玩笑話。”雪櫻眼睛又紅了,跑過來往她手臂上打了一下。
“好看的女人……也行啊……”青鳶伸手就抱她。
許雪櫻嚇了一跳,尖叫著跑開。
“叫什麼,阿九坐下,我給你施針,鎮住你體內的邪
火。”衛長風正色道。
“哪來的邪
火,我這是正常的火……”青鳶雖嘴硬,還是順坐地坐了下來。
衛長風從隨身帶的藥包裡拿出幾枚細如牛毛的金針,手指分開她已散開的發,把針扎進了他的後頸處。
痠麻之後,青鳶迷糊的神智恢復了一些正常。
“好些了嗎?”許雪櫻小聲問。
“不好……”青鳶嚶嚀一聲,把頭靠到了衛長風的身上,喃喃地說:“抱我……”
“他不是表哥。”許雪櫻小聲提醒。
“他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