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不小心被她利用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有心提點,卻無從開口。
“飛飛,怎麼做這麼一大盆子油炸的魚呀?”傾心太后坐下來,看著桌上的菜問。
“嫂嫂說,哥哥喜歡吃。”穆飛飛趕緊說。
“咦,出門在外,吃清淡點好,尤其是去大漠,缺水,吃了這些容易口乾,對了,大家把水備足。”傾心太后叮囑了幾句,招呼青鳶坐到身邊,給她碗裡夾蒸魚,“尤其是你,衝動性子,多吃清淡的,給你壓壓火。”
青鳶很意外,傾心太后這幾句話聽上去很真誠,不像責備。
“她就該有人管著,娘給我多管著她,不然真翻了天了。”焱殤在一邊看,眸子裡全是笑意。
“我敢管她呀,她是你的心尖尖,我說錯半句,你還不得把我這老婆子趕去山裡?”傾心太后又給焱殤碗裡夾蒸魚,慈祥地笑道。
青鳶更意外了,傾心太后怎麼轉變這麼大?她不知道焱殤和傾心太后之間的那些談話,再怎麼說,他們是母子,只要他堅持,傾心太后只能妥協。
“吃飯。”焱殤用筷子敲碗,結束對話。
他是王,家裡家外的王,男女老少,文武百官,都得在他的指揮下低頭。
青鳶悄悄抬眼看他,心裡暗道,怎麼敲碗的姿勢也這麼迷人呢?
“嫂嫂,你的鳥。”穆飛飛突然抬手指樹上。
眾人抬眼,小珍珠正從樹枝裡探出頭來,烏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
“下來吃魚。”青鳶招呼它。
小珍珠落到青鳶的手邊,在桌上啄飯粒。
穆飛飛雙手託著腮看著它,輕輕地說:“這小東西真機靈。”
“對啊,不僅機靈,還很暴躁,最討厭別人欺負它了。”青鳶對著穆飛飛笑。
“唷,還有人能欺負它呢?我看它鬼精鬼精的,若能說話,能把死人給騙活。”傾心太后指著小珍珠,給大家說它裝死的事。
許雪櫻搖頭說:“王后太慣著它了,餓上幾頓就不敢胡來了。”
小珍珠一身白羽根根豎起,衝著許雪櫻啾啾尖鳴。
“你們看,這脾氣像誰?”傾心太后撫掌大笑,看著焱殤說:“不過你這媳婦兒還真讓我佩服,居然能聽懂鳥兒說話。”
“是真聽得懂嗎?它現在在說什麼。”穆飛飛好奇地問。
“和馴獸一樣,只是讓它們習慣我的手勢。”青鳶輕描淡寫地說。
“哦……”穆飛飛輕輕點頭,又好奇地問:“聽說,你還讓豹子害怕啊,我記得爹曾說過,有一則傳說,古有女帝,能令天下萬獸王禽俯首稱臣。”
“唷,還女帝呢,我若為帝,先令天下各郡進貢各色美食,堆滿我的寢宮。”青鳶哈哈大笑起來。
許雪櫻也譏笑道:“她能當女帝,我看整個京城都要跟著她去趕鴨子烤著吃了,貪吃!相較之下,飛飛你更像女帝。”
青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許雪櫻可愛過,她連連點頭稱是,滿臉嬌
羞地鑽進了焱殤的懷中,嬌嗔道:“相公,你君臨天下之後,一定記得封飛飛為我們第一女王,讓她的風範征服天下,為我們天下女人的楷模。”
焱殤聽得懂青鳶的譏諷,但冷青他們知道青鳶平常就是這樣胡扯慣了的,只跟著笑。
“若真有那一天,也是流芳千古的美事。”
“還真沒見過飛飛小姐和人紅臉呢,脾氣真好。”
在一片讚美聲中,穆飛飛的笑意越來越不自然,她垂下頭,輕聲說了兩聲“哪裡”,再沒敢出言挑釁。
傾心太后笑著看著這群年輕人,溫和地說:“好了,別鬧了,趕緊吃飯,趕路吧。現在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也不能再節外生枝。”
南月他們這幾日會抓緊攻打金水河,拖住天羽林軍的精銳兵力,讓君博奕無暇分
身。
一行人見太后開口,都不鬧了,匆匆用完早膳,找村長買了
兩頭驢子,踏上了去流雲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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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拉著許雪櫻打聽焱殤的口味,還有在太后面前直接推脫油炸魚是青鳶的主意,這一番試探,青鳶已經完全弄明白了穆飛飛的為人和目的。
穆飛飛和太后相處十多年,肯定聽太后說過許多宮廷往事,難免滋生嚮往。初出山門,看到世間繁華,眼看太后許諾過的事就要泡湯,她肯定也想爭上一爭。若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