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髮尾被風拂動,那背影格外堅毅,又透著幾分無情和冷酷。
這樣一個男人,被稱為弒神,他是不會顧及小國百姓死活的!
青鳶咬咬唇,跟著太監進了偏殿。幾名大宮女已經侯在那裡,等著給她和思瑩檢查。
☆、小宮婢41
宮婢抬起她的手臂,利落地挽起她的袖子,未能在她的手臂上看到守||宮砂,便擰擰眉,徑直去了思瑩的面前。思瑩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挽起袖子,白皙的左臂上居然仍有一顆鮮豔的硃砂!
幾名宮婢又請思瑩褪衣檢查。思瑩二話不說,乾脆地讓人解開了衣衫,露出一身瑩白玲瓏。
檢查極為苛刻,五官、頭髮、脖子、四肢,腰腹,甚至女子的密處,都檢查得極為細緻,又聞香、聽音、看她走路的姿態。
青鳶不好意思看,仰頭看屋頂打發時間。
宮婢檢查完畢,也不為難青鳶,只把思瑩的情況記下,帶著她下去梳洗。
“公主,那,我們改日再見。”思瑩從青鳶身邊經過時,傲然地笑了笑。
青鳶看著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冷冷地回道:“深宮似海,女子如浮萍,太過張揚只會枯爛得快,思瑩你還需步步小心。”
“謝公主箴言。”思瑩掩唇笑笑,大步離開大殿。
宮婢給青鳶行了個禮,關門離去。
空蕩蕩的大殿裡,連桌椅板凳都沒有,只有青鳶孤伶伶地站著。門窗緊閉,無人奉茶倒水,更無人前來理會。一關,便是一整天,青鳶餓得飢腸轆轆,渴得喉嚨冒煙,想開啟門出去,門卻從外面反鎖了。想跳窗而出,窗子居然是從上方栓住,足有三米高!
小珍珠落在窗外,嘰喳叫著,青鳶趴在窗子上,吹著口哨回應它。小珍珠出去一趟,居然沒有找到衛長風,他去哪裡了?是遇上危險了嗎?青鳶失望極了,靠著牆慢慢坐下來。
光線一點點地退去,縮到她的腳邊,再到了牆根處,屋子裡陷進一片漆黑。
她抱膝坐著,悵然地看著腳尖。
殿門外終於有了腳步聲,青鳶有氣無力地轉頭看,那厚重的大殿門緩緩推開,君博奕親手舉著一盞琉璃燈,邁進了大門。
他大步過來,扶住了青鳶的手臂,眉頭微皺著,低聲說:“是我食言,還請公主見諒。母后固執,不肯讓公主離宮,只能委屈公主先在宮裡住著。”
此時有一名太監從他身後過來,向青鳶福了福身子,細聲說:“皇后娘娘說,我天燼國一舉一動都嚴守例法,傾華公主初來乍到,對天燼國的規矩還一無所知,便先在御花園裡住下,學會了這些再說吧。”
這是讓她去御花園裡打雜了?這得把她關到什麼時候?
青鳶臉色一沉,擰著衣角不出聲,肚子裡咕嚕咕嚕地響個不停。
君博奕把燈遞給太監,扶住青鳶的手臂,溫和地說:“走吧,我先送你過去,我已交待下去,不會有人敢為難你。”
“我想出宮。”青鳶推開他的手,抬眼看著他,認真地問:“若我這樣走出去,會不會掉腦袋?”
君博奕為難地看著她,小聲說:“你不會,但衛長風會。”
☆、華麗的鳥籠42
“他到底在哪裡?”青鳶急了,一把揪住君博奕的袖子,急切地問。
君博奕看著她的小臉,疑惑地問:“據稱,在你們曼海,術師是不可以與後宮女子結交的,為何你與他的關係如此親厚?他得知你有難,不畏風險,前來找我相助,甚至獻上了術師秘傳下來的帛書。”
青鳶愣住,帛書就是術師的性命,它記載著每一代曼海皇宮大術師的畢生心血,她有一回聽上官薇和蕊嬤嬤私下議論過,據說那書可以斷人生死,說你三更死,你不會活命到五更!術師在把帛書交給下一任之前,絕不能弄丟此書,而新一任術師在入行之前,必須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起誓,誓死護衛帛書。
“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青鳶語氣生硬,君博奕一路不肯透露衛長風真實行蹤,把她哄來天燼,也不是個玩藝兒。
“我要出兵,必然驚動父皇。如今衛長風在父皇那裡,他正依父皇之令,推算父皇和我們兄弟之命。”君博奕猶豫一下,壓低了聲音,“本不應該告訴你這些,但……我不忍見你如此擔憂。”
青鳶的臉色變得青白無色,一旦推算的結果不好,衛長風的小命就算是丟了。若推算結果還行,也得看君鴻鎮的心情,是否願意放她和衛長風離開。
看來,她只能留在御花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