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選駙馬,只要有人強行取下她的面紗,都死於令人啼笑皆非之事,前前後後死了六個,將軍,郡王……不管你身份多高貴,全都酣暢淋漓地展現出各種奇葩死狀!
譬如瀟灑走路撞到牆上死,吃飯被肥美雞肉噎死,歡樂聽戲而哈哈笑死,賞花撲蝶被花粉嗆死……沒有死不成,只有想不到!最悲哀的是,每次都是青鳶在場!
幸好,術師說這正是在替傾華擋災,吸至真陽剛之氣以續命,否則她早被打死了。
所以,青鳶此生有兩個最大的願望。第一,傾華公主的下一任駙馬千萬不要再死在她面前;第二,如果非得死在她面前,請一定要面朝藍天、眼含優雅的悲傷,而不是看著她,似乎她是妖、吸了他的魂!
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悲哀憐憫地看著君漠宸。若無意外,這又一個即將蹬腿閉眼的男人……
“為什麼這樣看著本王?”君漠宸擰擰眉,沉聲問。
“好看。”她輕垂眸子,密睫如蝶翅般合下。
抽氣聲,此起彼伏。
突然,青鳶嬌軟的身子被扳起,惶惶抬眼,只見君漠宸溫潤的雙瞳裡暗自浮起幾分銳光,直刺她的眼底。
她深吸氣,想讓自己鎮定。
於是,隨著她這聲長長的呼吸,只聽到滋……地一聲,嫁衣硬生生撐破了……
大片雪景整個落進君漠宸的眼中,纖細白膩的脖子上有根翠色的絲繩,拴著一隻翠竹哨,古樸靈氣。
寬大的坪中一片死寂。
君漠宸雙瞳微斂,緩緩抬手輕握竹哨,往前一拽,使得青鳶不得不往他身上靠去,雙手僵硬地撐在他的胸口上,灼燙的呼吸從她發角拂過,青鳶僵得背都痛了,他才長指一鬆,讓竹哨跌回她的雪肌上。
“曼海國連一件像樣的嫁衣也沒有嗎?”他轉頭看向上官薇,瞳光刺骨地涼。
上官薇迅速反應過來,匆匆起身,用披風擁住了青鳶,躲在袖中的手用力掐著青鳶的腰,佯裝顫抖,輕聲說:“王爺恕罪,或是拿錯了。”
青鳶被掐得肉都快掉了,猛地吸氣,看上去就像真的被君漠宸嚇到一樣。
“回朝。”君漠宸深深地看了青鳶一眼,躍身上馬。
這一聲令下,在裝死的女子也忍不住哭了,漸漸哭聲震天——
青鳶也轉過身,裝著不捨地抱上官薇,暗自狠狠地擰住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譏笑,“你有個情郎叫常尋,前晚他穿著青色,你穿著粉色,你在榻中叫得實難聽,活像烏鴉一樣!記著,若你不善待溫嬤嬤,我會讓你和傾華死無葬身之地。”
“你……”上官薇臉色大變,萬沒想到青鳶會還手,還會威脅她。
“想用鞭子抽我?可惜,你再也打不到我了。謝你十年栽培,使我琴棋書畫歌舞茶皆出名家,真能迷倒老皇帝也說不定,到時候你也沾光。”青鳶譏誚地笑著,微抬下巴,毅然走向馬車。
☆、捧住他的臉
上官薇攥緊拳,眼中殺機濃現,一把抓住初蕊的手腕,小聲說:“看,小狗兒反骨長成了,你去,把溫憐丟進死牢,等這二人都死了,傾華才安全。”
“是。”初蕊點頭,惡毒的眼神,和她漂亮的名字完全不沾邊。
哭聲遠去,大風捲得葉片亂飛,一片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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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蓋輕紗馬車的四角有翠珠風鈴,隨著馬車的前行,鈴咚脆響。
她戴好面紗,從身邊的小箱子裡拿出針線和一方紅絲帕,就這樣穿著縫補裂開的地方。
一隻小彩雀飛進車中,在她的肩上停下,婉轉啾鳴。這是衛長風送她的浮羽雀,二人用來通訊的小可愛,極通人性。
緊接著,馬蹄聲急急傳來,她迅速掀開簾子看,只見一清瘦男子騎著白色大馬飛馳靠近,青袍闊袖,在風中烈烈,他的臉色都被風吹得過白了。
“四哥怎麼來了?”她喃喃輕問,秀氣地眉頭緊皺。
她七歲起認識衛長風,那年他十四歲,是宮中大術師的得意弟子,排行第四,所以她叫他四哥。他教她學馴鳥,聽鳥的話,讓鳥兒幫她傳遞訊息。
這回出宮前,她特地騙開了衛長風,就是不讓他知道自己替嫁的事,否則依他的脾氣,一定會阻止,而皇后那樣狠,衛長風怎麼會是對手?
“公主。”衛長風從馬上跌下來,推著侍衛的刀,要衝過來。
侍衛們不客氣,兇悍地揮舞著長刀,用刀背在他的背上、腿上猛擊。
她猛地站起,脆聲大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