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尖,讓我不自禁地放開了他的手,退後一步,剛想說“當我剛才什麼都問!”的時候,他說話了,也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之,含著無限恨意,讓我心尖發涼。 “是的!”他的聲音朗朗,然後不等張口結舌的我再說一個字,他就掉頭走了。 下午潤石回來了,他面部線條堅硬,聲音嘶啞地問我怎麼回事,我搖搖頭,一問三不知。 我沒說錯,我確實不知道秀蓮現在是人還是鬼了。 我很漠然地面對別人的死亡和自己的死亡,時光當真如流水,彷彿幾天以前我還是那個在媽媽懷裡撒嬌的懵懵懂懂的小孩,今日,心境卻已如此疲憊蒼老,也許到明天或者今天下午,我也會死去。 人的一生啊,也不過如此。 不要以為青春一定會飛揚,風捲落帶起來的只是塵埃; 不要以為愛情一定會天長地久,一瞬就已滿足我心飢渴。笑的花枝亂顫,笑的淚水瀕飛。 第三天,電視上的新聞報道,郊外爆破的大樓下面壓著一個孕婦,這個訊息驚呆了全市。這個孕婦被打了大劑量的安眠藥,醒來就被埋在廢墟里了,緊接著在廢墟里流產了,血流成河。她昏迷,昏迷,無力叫喊。好不容易被扒了出來,人都不行了,送去醫院搶救,轉危為安。 聽著爆破公司的人急赤白臉地辯解,說他們爆破前檢查了確實沒人啊,怎麼會…… 我手裡的酒瓶瘋狂地砸在電視上,電視劇烈地冒煙,閃火花。 TMD功虧一簣! 我的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節發白,準備迎接隨即而來的殊死搏鬥。 鹿死誰手? 我去了醫院,站在秀蓮的病床前,低垂著眼眸,面無表情。 秀蓮右腿膝蓋往上截肢,最可怕的是她被石塊砸的毀容了,整張臉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傷口在滿臉猙獰地翻卷著,惡鬼一樣。 警察開始介入調查。 朱德望哭的哭天搶地。他哭他未出世的兒。 潤石半跪在秀蓮面前,哭的支離破碎,滿面是淚,抽噎不止,這時他素日裡的冷峻、叛逆、倔強全然都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在慘遭變故的母親面前悲痛欲絕的無助的兒。 他身後的我冷眼而立,心卻悲深若海,他畢竟還是於秀蓮的兒啊,血緣親情怎麼可能真正割斷? 潤石是一個好男人,他身上有著忠誠,善良,誠懇,明朗,純真,等一切也許人類已漸漸忘記的美德,卻,再與我無關! 我異常平靜,在我心裡一片奇異的平靜,就連鮮血的流動彷彿都帶著驚心動魄的聲音。 人性負面的情緒,遠遠超過正面的,而秀蓮一直是培養與挖掘我負面情緒的最好掘墓人。 擎諾沉靜如水地站立著,他的氣質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他眼彷彿有淚水,又彷彿沒有。他的眼睛冰冰涼涼地看向我,英俊的面容身姿之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軒昂之氣,他看著我的眼神有悲傷、憤怒和了解。 我第一次無法直視他的眼睛,扭開了頭。 在警察面前,我也覺得我應該哭一下,不過我再想眼淚不代表任何東西,於是我乾脆地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我就是再喝一噸礦泉水都哭不出一滴淚水。 那就乾嚎吧? 還是算了,我生怕我乾嚎著乾嚎找乾嚎著控制不住地狂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淚水瀕飛。被毀容、截肢的秀蓮,非人非鬼 秀蓮一直在大喊大叫,歇斯底里,抓著在問案的警察,已經進入瘋狂狀態。 我安靜站在一旁,看著每個人的表情。雖然秀蓮沒死,可是我卻有著大仇已報的快意。 人活著,就要快意恩仇!灑脫而飛揚! 警察把我叫去警察局問話。 對警察的問話我仍然是一概搖頭三不知。警察有些奇怪我的平靜,我平靜地說:“我和她不熟,再說她是破壞我原來家庭的第三者,難道我應該哭幾聲?” 警察又說:“起碼她養了你5年。” 我驚詫:“是嗎?真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警察:“……” 警察:“大樓爆破頭一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楞了一會,“哪天啊?” 警察說了一個具體日期,然後我絞盡腦汁地想,沒想起來。“這幾天我晚上不是在家看電視,就是在海邊溜達,不然就是和同學一起玩。我實在想不起來那天我晚上幹什麼了。昨天和前天我還能記得,我再想想,好像在家看電視吧。” “有證人嗎?” “有我同學,我自己在家看電視就沒有了,在海邊那個我不知道,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我。我挺好看的,孤身一個青春少女,有人注意我也不奇怪啊!” “……那天晚上你看的什麼臺的電視節目?播放的什麼節目?你說說內容。” “汗……”我臉紅了,“非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