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熟人的介紹,找了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住進家裡,負責日常灑掃清潔工作,還有照顧翠屏母女的三餐與生活起居。
“明天我們就去公司一趟,畫兒有吳嫂照顧著,妳不必擔心她回來沒人在家陪她。”尚謙想畫兒已經上過三天的課,看起來好像適應的還不錯,請來的吳嫂又是個做事利落的,接下來當然就是要安排翠屏的事。
“好,那我需要準備什麼嗎?”翠屏想到終於可以工作了,心裡有些緊張。
“妳還想準備什麼?該有的公司都有,妳只管放鬆心情就好。”尚謙笑著回道。
隔日一早,送走要上學的畫兒之後,尚謙開著車帶翠屏來到九江路上的順豐綢緞莊,兩層樓的建築,一樓前方是布匹展示區,後半部是倉庫,二樓則是公司一般職員辦公的地方,除了最後兩個門是分屬尚謙與傳明所有的辦公室入口外,整個大辦公室裡分別是負責各項雜務工作的秋萍、樓下接待的伯毅和書南,還有管理倉庫那群搬運工人的小主管國維,最後一排是負責出納的張凱和負責帳務的潮聲。
尚謙一一向翠屏介紹過幾個人後,便順道將潮聲叫進辦公室。
“潮聲,翠屏從今天開始接手你的工作,你先花幾天的時間把每天該做的工作和每月該做的工作,詳細跟翠屏解說一遍。”尚謙一坐下來就向潮聲說道。
“是,程先生,不知道李小姐之前有沒有相關經驗,還是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潮聲應了一聲後又問道。
“她沒這方面的經驗,可能需要你多花點心思教她。”尚謙不等翠屏開口,便先替她回答了。
潮聲點點頭後,琢磨著該怎麼讓翠屏儘快上手,而此時的辦公室裡卻有個人正憤憤不平地盯著尚謙這個方向,似乎很不滿尚謙這突如其來的安排。
向來不喜歡多事的潮聲只當翠屏和做出納的張凱一樣,都是靠老闆的關係才進公司的,差別只不過一個是傳明介紹的,一個是尚謙帶來的而已。
而幾天下來除了教翠屏怎麼寫日記賬和編制報表之外,又不經意地發現她對於某些支出賬目似乎特別的注意,擔心她是不是急著想在尚謙面前表現自己的能力,也害怕她萬一因此得罪了傳明這個老闆,說不定會連自己都連累上。
這天,他趁著張凱不在位子上時,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妳之前問那幾筆錢的事,以後千萬別再提起了,老闆想要做什麼事,我們做小職員的本來就不好過問,以前程先生也沒在意過這些錢的去向,反正哪!公司賺的錢還不都註定要進老闆口袋的?我是為了妳好,絕對不要逞一時之快,不然王先生髮起火來,連程先生也幫不了妳。”
“可是這種作法本來就不對呀,怎麼能隨便一句話就能拿走公司的錢?”翠屏心想著這樣的漏洞太大了,打算晚上跟尚謙提醒一下公司在現金提領上的漏洞,還有該怎麼補救比較好。
“哎呀,張凱是王先生介紹來的,聽說是他一個堂姐婆家的小叔,人家再不對也是自己人呀,雖然妳是程先生信任的人,可也不能動小心思讓他們兩個反目,這件事就擱著吧,不必管它了。”潮聲又勸道。
“哦…。”翠屏聽著就有些心冷了,抬頭又看到張凱已經回來,便不再說話。
當晚,翠屏還是忍不住向尚謙提出了疑問:“程先生,你和王先生平常用的錢都是從公司裡提出來的嗎?”
“不一定,除了每月固定有一筆金額支領之外,我一般不動用公司的現金,不過傳明另外在洋行有工作,平日的交際應酬也多,所以偶爾難免有急用的時候。”尚謙不明白翠屏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照實回答了。
“那你們都怎麼跟張凱取錢的?有寫什麼單子之類的證明嗎?”翠屏又追問道。
“自然要寫證明的,這樣他們在做帳時也比較不會忘記錢的流向,怎麼了?是不是妳發現到什麼問題?”尚謙覺得翠屏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心裡自然存了疑惑,關注地問道。
“我有些話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我也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只是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翠屏遲疑地看著尚謙,見他不說話,才又接著道:“我發現王先生好像常常直接從公司提取現金,而且很多次都沒有留下可以做為證明書面檔案,照道理說,既然你們都有每月從公司領到一筆錢,那麼再從公司取錢這種情況是不允許發生的,但是劉先生一直叫我不要過問,我實在沒辦法做到,這樣視若無睹的作法有違我的專業操守。”
“有這種事?不過傳明不像是那麼健忘的人,更何況是這麼重要的事,之前潮聲也沒說過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