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獨自從馬車上下來,興沖沖的朝程晷走來。
“晷哥,你又長高了,你看看你就比我大一個月,看著比我高半個頭呢。”少年熱情又陽光,上前就捶了捶程晷胸口,顯然關係很不錯。
程晷稱道:“晏四弟,你也別來無恙啊。知道你一向掛念江寧,今年肯定是要回來的,卻沒曾想回來的這般晚。”
程晏乃宗房第四子,上頭三個哥哥,俗話說皇帝重長子,百姓重么兒,可他從小寐生出來,讓其母費氏頗為受苦,差點一屍兩命,自此對他十分冷淡,但他雖然沒有母親疼愛,但老太爺卻把小孫子當命根子,今日坐的三駕馬車是老相爺的坐騎,一般只給他用。
他是個閒不住的,尤其喜歡江寧,總思念故土,每年年節下總喜回來。
往年都是提早回來,今年都正月初八了才堪堪到家。
提起這個,程晏不免露出幾分蕭瑟:“是祖父生了場病,等他大好了我才回來的。”
老相爺今年七十歲了,之前以老乞休過幾次,皇帝都不準,這次怕是要真的退下來了,還好程晏也有了著落。
程晏卻懵然不知,只恭喜程晷:“晷哥恭喜你啊,過繼到二房後,就可以擺脫你那狼心狗肺的爹孃了。只是我祖父要乞休,我爹怕也是要致仕,以前是我在京中,你在江寧,日後你去京城了,我留在江寧,這樣也好,我本也吃不習慣京中菜,回到江寧才是如魚得水啊。”
族中誰不知道程晷親孃快病死的時候,他爹和探病的表妹早就已經苟且一處,被方氏的人抓了現行,四老夫人聽聞十分恨兒媳婦不體面鬧了出來,連帶著對程晷也不喜,程晷親爹繼母更是忽視他。程晏時常為他抱不平,得知他要過繼給二房的小長房,不知道多為他高興。
聽他說的愜意,程晷狐疑:“晏哥兒,你不是也要過繼給二房的小二房裡,日後我們從族兄弟成了親兄弟,也是常在一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