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情緒一穩定,聲音也柔和不少:“你到底是怎麼啦?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怎麼今天突然就火氣大的不得了,要不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做主。”
薛覃霈把車停在路邊,專心等靳雲鶴回話。
然而這會子靳雲鶴卻是徹底地安靜下來了。
薛覃霈見他不回話,也不生氣,只是以為他冷靜下來而暗暗鬆口氣,接著說道:“你看問你什麼事兒你又不說,偏生髮的什麼邪火呢?”
靳雲鶴抹一把眼淚,看向窗外。
我發的什麼邪火?你倒是一句好心話給推得乾乾淨淨,可笑的只是我了!
可自己總歸也還是自己自甘下賤,又無端埋怨他做什麼?
於是最終出口的只是一聲啞了嗓子的冷笑:“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送我回家吧。”
薛覃霈這才滿心不解卻又無心探究地趕緊送他回去了。
半道上路過百貨大樓,薛覃霈看到了就想下去給他買冰淇淋吃,這才想起昨天因為整日都沒回家一直思慮餘紳的事而忘記了這茬兒。
“你今天還吃冰淇淋麼?我看嗓子方才像是給哭喊壞了,要不今天也別吃了。”
靳雲鶴單是看他,而後淡漠地一點頭。
“你……”薛覃霈覺得心裡彆扭,因此點了根菸狠狠吸了一口,說了一個字卻又說不下去了。
“怎麼了?”靳雲鶴一挑眉。
薛覃霈接著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想問為什麼?”靳雲鶴彷彿是冷靜下來了,語氣平靜不少, “你還記得以前說,我要是喜歡吃冰淇淋那就天天買的話麼?”
“當然。”薛覃霈一點頭——否則一買這麼多年?
“可是你昨天沒有買。”靳雲鶴努力保持語氣的平淡,“你今天就算補上了,再補一萬個,承諾不是原先那個了。”
薛覃霈愣了一愣,本來想恍然大悟一下——原來是生這個氣!心裡不自主就輕鬆了一下,這靳雲鶴,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生氣起來跟發瘋似的,過了也就好了。
他懶得細細思索,雖說隱隱覺出了些不對勁,可是說不上來,因此便沉默下去了。
窗外天色已然開始變暗,靳雲鶴看到閃爍的霓虹燈和衣著鮮豔的行人,心裡並沒有生出什麼多餘的想法,只是反省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剛才是過分了些。他仔細想著,安慰自己是想通了——他在薛覃霈眼裡是什麼呢?無非和那些小情人是一樣的,吃完就拉,幹完就忘。
因此。他的指甲狠狠地扣著手心——
他如何不能?
薛覃霈剛開車也並沒有很久,因而路上還迷了路,到回家敲開門的時候天是已經全黑了,薛覃霈疲憊地停了車,心裡知道今天是回不成餘家了。
家裡燈是全亮著,飯桌上竟坐了一個爸爸,薛覃霈心中苦笑——還真不是時候。
“爸。”
薛文錫吃飯的時候不抽菸,但是薛覃霈和靳雲鶴進門的時候他剛剛放下筷子,立刻就點了一支。
“你們倆怎麼,一起出去玩兒了?”
薛覃霈懶得解釋,只點點頭:“是啊。”
薛局長的眼神上下掃視一圈,隨即得出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論:“你倆走一塊兒看著還挺像兄弟的。”
難得今天薛文錫心情不錯,薛覃霈想。
然而靳雲鶴在一旁不言不語了一會兒,現下懶懶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便說道:“我先上去了。”
薛文錫也即刻起身,拿起外套仍給一個下人:“我也去。”末了伸了個懶腰,補了一句:“吃完飯運動運動。”
這下薛覃霈哭笑不得,一個人草草吃了晚飯。
然而薛文錫在客廳裡踱了一會兒步,臨上樓前突然轉頭,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薛覃霈一眼。
薛覃霈莫名打了個寒戰——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他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因為找不到什麼事幹。正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薛文錫又從樓梯上退了下來,接著問了句讓兒子更加哭笑不得的話:“你說,我是不是管你們管得太鬆了?”
薛覃霈被嚇了一跳,摔了一個碟子。
難道薛文錫要轉慈父路線了?他腦子裡胡亂想了一通,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爸,你想太多了。”
言罷薛文錫也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然後終於是上樓去了。
薛覃霈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會兒,見薛文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