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已經開始幻想與他共度未來了麼?薛覃霈突然覺得這想法有些滑稽,於是轉念在心裡暗暗一笑,就當自嘲了。
然而言罷餘紳沒回話,卻是突然在薛覃霈的鎖骨上咬了一口,他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沒怎麼變的,但他隱隱聞到薛覃霈身上一些混跡風塵的味道,雖然很淡了,但還是有著。
餘紳對於薛覃霈身上的氣息是十分敏感的。薛覃霈因為長期出入風月場所,身上已經留下了脂粉香水夾雜著淡淡的香菸味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掩蓋住了漫長歲月裡,他記憶中薛覃霈校服中散發的肥皂香,掩蓋住了他記憶中的薛覃霈。
這些年的時間,已經把薛覃霈塑從一個整日與餘紳混跡的大男孩變成一個花言巧語的翩翩公子,呸,花花公子!並且渾身上下大牌堆砌,隱隱有了些俗世味道。他彷彿從這些氣味裡嗅到了整一個紙醉金迷的大世界,而這個世界,是他永遠難以涉足的。
即便是頑劣不堪的公子哥,有錢有勢力,也註定要踩在他頭上。
因此他心中有些酸澀,有些不忿,便恨恨地咬了薛覃霈一口。
薛覃霈吃痛沉聲啊了一下:“你怎麼了?”
餘紳用力箍著他的腰,卻不發一言。
薛覃霈見餘紳不說話,心中實在猜不透他想了什麼,便生了些壞心,低聲道:“你咬我一口,是不是也等著我咬你?”
接著不等餘紳回答,他的牙齒已經靈巧地銜住了餘紳的耳垂。
餘紳怕癢,只得強忍著不出聲,手臂愈發用力,摟得更緊了。
薛覃霈此刻心癢難耐已經起了興致,但同時又心生出一絲悲涼來——他知道餘紳不是自己的,因此即便是要動手動腳,也得有個限度。
可他的舌還是不自主地朝下移去,最終停在餘紳的脖頸處,不敢再動了。
餘紳幾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只得兀自強忍著。
他是多麼喜歡面前這具身體啊,年輕結實,高大健康,並且是自己自小熟悉的,真是怎麼愛都愛不夠。
無奈此刻他所有的舉動,都只能是不動。
竟是再一次不謀而合地心有靈犀了,二人都自發地停住了腳,不敢再向前一步。
薛覃霈只道一聲足夠,便滿足地閉上眼告訴自己要睡覺了,他是並不缺上床的物件的,因此也不在這方面過度放縱自己的慾望,有則有了,沒有也不強求,更何況餘紳不是一般人,他定不會允許自己好不容易見餘紳一面就因為管不住自己的老二而冒失衝撞丟了大臉,因此心內真的滿足平靜了,竟也很快入睡。
而餘紳卻是心內無數情緒要向外湧,不安地快要炸開來,薛覃霈是安分了,他卻是在長成之後初次與人這般親密,此刻的感受,真真是心猿意馬小鹿亂撞啊。
第17章 拾柒 過日子
因為晚上睡得很好,薛覃霈第二天竟然在中午之前就起床了。
但是餘紳是個不允許自己放縱的性子,雖然整夜輾轉難眠,但還是天一亮就自己做了早飯。
餘爸現在是好了很多,靠在床頭自己吃早飯,薛覃霈進屋來家長裡短地聊了一會兒,見餘爸要休息,便和餘紳一同出去了。
餘媽看著他們出門去,揮揮手。
餘家附近是有一條河的,二人猶記得曾經在河裡玩鬧過,那時才是真正的不安分——玩過鬧過回到床上耳鬢廝磨親暱得很,好過如今二人雖也是耳鬢廝磨,卻各自心存異想。
二人一起踱著,踱到了河邊上,薛覃霈突然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已經不會像一個孩子一樣玩耍了,現今面對這條小河,只下意識停步,轉身就看向了餘紳。
這種依賴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每每他無措不安了,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餘紳。
“你看著我做什麼?”餘紳摸了摸臉,警惕地移開了目光。
薛覃霈卻突兀地燦然一笑,彷彿想要化解這個尷尬的局面:“看你好看唄。”
餘紳鼻孔出氣:“我再好看,能有你薛少爺好看?”
薛覃霈挑挑眉,只當是誇獎了:“你現在說話挺衝啊。”
餘紳正兀自心慌意亂,不敢對薛覃霈好聲好氣的,因此也不答話。
薛覃霈瞬間又起了壞心,他這些年幾乎進化乾淨了曾經那潑猴一樣的調皮,蛻變得像個人樣,方才和餘紳調笑了幾句,現在突然又要長回孃胎裡了。
他兩腳一蹬脫了皮鞋,一邊雙手也把外套扔到一邊,噗通一聲就跳下了河。
河水下雨一樣鋪天蓋地地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