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要複雜得多。
靳雲鶴自知做這行的,如果不想變得更賤,就得提前找好出路,薛少爺是個少爺,但凡是少爺,身邊就需要有個打下手的,他如今還小,等以後長大了,他有權有勢了,那自己便也可以雞犬升天。
眼前這人是個可以攀的高枝,一旦抓牢可就得慎重對待。他自覺命賤,可還是難過——自己的命自己不能做主,即便他能做主,他也只能更賤地做主,還不如不做主。
於是他在短暫的苦澀之後,臉上笑咪咪地,伸手攥牢了這根高枝。
然而他自覺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卻哪曾想這薛覃霈一脫口不久後便又後悔了,他越想越不安,覺得這靳雲鶴若是帶回去是一定要被餘紳嘲笑的,又覺得自己像是個在家裡和老婆吵架以後出來找樂子的男人,莫名地有種背叛的感覺。
於是薛覃霈突然加快了腳步,也不說話,可誰想到那靳雲鶴雖然身形小,步伐倒挺快,蹭蹭地就跟上了。
幾步就到了目的地,薛覃霈眼看這人是甩不掉了,只得硬著頭皮帶那一群沒長大的紈絝子弟找個好去處。
沒想到這戲園子人還挺多,前邊咿咿呀呀地唱戲,後排都擠滿了。也有幾個有身份的,坐在前排位置上,有人好吃好喝伺候著。
一夥人先是成團地擠進人潮,而後他們得了薛覃霈一句算我賬上以後便心滿意足且沒有顧忌地三三兩兩散開了,那之前帶著靳雲鶴來的人也不知是誰,但看兩人好上了,也就沒有再來找他。
哼,薛覃霈在心裡冷哼一聲,倒是挺長眼。
等著把靳雲鶴領來的人再把他領回去是無望了,此刻見他又巴巴地在一旁看著自己,薛覃霈只得問道:“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靳雲鶴笑了,回道:“好玩的多了,就是不知道薛少爺喜歡玩什麼。”
“我第一次來,你領著我。”
“好嘞。”
靳雲鶴在前面領了他,穿過一個小院子,來到一處更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