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彩苦笑道:“試問兄臺和這位姑娘別離了多久?”
凌鶴歷聲道:“這和你有什麼干係?”
餘大彩道:“關係頗大,請兄臺據實以告。”
凌鶴道:“分手一月有餘,兩月不到……”
“這就是了。”餘大彩道:“一個有孕的女人,要三四個月以上才會嘔吐,有些人要四五個月才能看出腹部明顯的變化。兄臺與此女分手將近兩月,想必分手時才不過一個多月,兩月到的身孕,所以那時不易看出……”
凌鶴實在無法容忍,他和麥俐在一起時,幾乎什麼都作了,就是沒作那件事,而他也絕對不信她會另有男人。
如果說是麥俐在被擄之後被汙而有了身孕,也未超過兩個月,那麼餘大彩說的和畫的都是四個月的身孕,他怎麼不火?他的攻勢凌歷,餘大彩似乎不敢硬接臧者無意硬接,此人的身手,應該和八大家掌門人不相上下,甚至高些。
“凌老弟,你越是不信,越表示你是個正人君子,但是,越是你這種君子越容易上當,君子可以欺以方嘛!”
凌鶴自信可以收拾此人,可是十招以後,手又顫抖,渾身乏力,而且逆脈上衝起來,長此下去,非但收拾不了別人,還會被人所收拾。
“姓餘的,你不說出侮蔑她的原因,咱們就沒有完。”
餘大彩道:“凌老弟,有些事目前在下不便多言,卻又不能不適時忠告,老弟身在極端危險之中而不自覺,切勿大信任接近你的人。至於敝人所畫之像,日後如有不驗之處,餘某項上人頭可自取去……”
“大言不慚,荒謬無恥,即使你工於丹青,又怎知未謀面之人已經懷孕了?”
“凌老弟,在下如果沒有別走溪徑的玩意兒,這‘鬼手丹青’之名豈非浪得?”
凌鶴越發怒就越是不濟,空有精良招式,施出來卻無威力,而餘大彩也不和他硬於,如果此刻餘大彩真打的話,凌鶴自信討不了便宜。
“老弟,你想想看,我為人畫像,收取費用,目的已達,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侮辱別人?”
“你必然受了奸人的誘惑。”
“老弟,你不妨打聽打聽,我餘大彩在武林中雖不敢自詡為正人君子,一絲不苟,可曾有人說餘某是個無恥的小人嗎?”
不錯,凌鶴聽說過“鬼手丹青”之名,風評不惡,想他這麼作必有原因。
“照你這麼說,這女人對我不貞了?”
“老弟,古人說:‘十邑之內必有忠信,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而我們素日經常會有先人為主的固執,好在不久便知。只是餘某必須再次提示老弟,世道人心險惡,千萬別把餘某的話當作耳邊風,這道理和老弟不信這位姑娘已經懷孕一樣,一個人在你身邊造成了良好的形象,要毀掉這形象是很難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如果我所言不實,這頂上人頭願為你保留……”
“餘大彩,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當然也聽說過巨書的事。”餘大彩道:“我相信所謂巨書就是那秘貧的第九本,我也相信當年入洞的三人,令尊光明磊落,他絕不會藏匿了第九本。東海漁樵粗直,也不是貪婪之輩,唯有麥老大麥遇春,為人狡獪,城府極深,那本書必在他的手中,而藏書之法,必然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凌鶴想想也對,但麥俐在他心目中絕不是那種人,還是忿忿不已,道:“如果以後證明你是一派胡言,別忘了你欠我一顆人頭……”說完掉頭就走。
餘大彩道:“老弟,至少我也把這位姑娘的面貌畫得很像了,那五兩金子你不該照付嗎?”
凌鶴擲出五兩金子,出館而去。
餘大彩掂著手心的黃金道:“這小子和他死去的老子一樣,光明正大,只是有點剛愎自用……”
在華容縣住了三天,每天深夜二人都到破廟去研究武功。
第四天北上,當他們來到河南境內,知道黃河水患,實情到處可見。
凌鶴道:“江兄,人溺已溺,好歹咱們也要盡點心意。”
“當然,當然,不過凌兄你大仇未報,巨書尚無下落,而且強敵環伺,明哲保身,咱也們要留點盤纏。”
“少留點就成了,咱們去看看有沒有賑災的……”
走出不遠,發現牆頭上貼著招貼,大竟是黃河水災,僅山東及河南即有災民數百萬,朝廷已決定賑災,但賑銀還在押運來此途中,遠水難救近火,今有無名氏善人二人出賑銀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