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想你叫不服時,會找出好理由?”
小邪道:“你不是如此想嗎?”
祁鎮實在拿他沒辦法道:“你就儘量如此吧反正受皮肉之痛的人可是你,不是我。”
小邪反問:“你認為我很痛?”
祁鎮道:“肉長在人身上,那有被打而不痛者?°祁鈺道:”本來我也認為你不怕,可是你的叫聲──真的嚇人!“
小邪哧哧一笑道:“我忘了告訴你,我的叫聲,也可以算天下第一啦很少人不會不被我嚇著的!”
三人慢步已走向畫舫。
祁鈺道:“若你不疼,為何又要我扶?”
小邪道:“是你要扶我,還是我要你扶?”
祁鎮納悶:“你真的不痛?”
“不痛!”小邪不再倚附祁鈺肩部,大方拍拍臀部,道,“那幾下就想打傷我,天下還有我混的地方嗎?”
祁鎮此時甫放了心道:“你就是喜歡出餿主意,遲早會吃虧!”
小邪睨眼瞄向他:“你也不差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套龍袍!”
祁鎮登時想起在獄中辯龍袍之事,不禁呵呵笑起。
祁鈺道:“咱們登上畫舫如何?那裡已有酒菜。”
小邪叫道:“你自己去吧嚐到時再飄到奈何撟,我的命都沒了!”往左邊枯柳旁那座八角紅亭比去,“那邊吧我就不相信它會飄走?”
祁鈺輕笑,吩咐侍衛將酒菜移向紅亭,三人已分坐三角,開始啜飲。
小邪道:“我得走了前前後後,也呆了七八天,再加上路程,半個月就報銷了!”
祁鎮悵然道,“這麼快?你還沒教會──”
小邪輕笑道:“學骰子,多的是時間,自己先練,不會再到太原來找我,保證你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祁鎮也沒辦法,道:“看來此項功夫又要荒廢了!”
小邪道:“反正你也沒賭本了,將就點吧!”
祁鈺道:“你這些天,和王公公在一起,在幹啥?”
小邪輕輕一笑道:“在煉一種醫太監的藥。”
祁鎮不懂。祁鈺也不懂,他問:“王公公有病?”
小邪神秘道:“他有沒有病,我並不知道,不過我煉的藥一定是治太監的病。至於治何病,你們自己去想,太監最嚴重的病是什麼?若想到了,答案也就出來啦!”他又道,“時間不多,我可不願意再浪費在此問題上;皇上老大,別忘了開張大赦令,我好拿回去鎮壓邪氣,免得老是牛鬼蛇神緊纏不放!”
祁鎮輕笑道:“早已寫好,不但如此,朕還詔告天下,你再也沒有煩惱了吧?”
小邪斜睨他道:“若你能避開王公公,我就知道從此沒煩惱了。”
祁鎮道:“你不是和王公公處得很好?怎麼又說起他呢?”
小邪道:“像他那裡被我罵得狗血淋頭,而一句話又改變行為的人,您不怕他善變嗎?”
“朕不以為然!”祁鎮道,“若非公公,你那能脫罪?”
小邪無奈道:“我本來就沒罪,所以才能脫罪好吧你那麼信任他,我也不多說,將來出了問題,你可要自行負責,別人想教都救不成!”
祁鎮仍是輕笑:“朕相信不會有問題發生,王公公深明大義,足智多謀──”
“好很好!”小邪拿起酒杯道,“皇上說的最有道理,王公公是好人,來為好人乾杯乾了這杯酒,我就要走啦此去一別將是──美景什麼見面的?”
祁鈺笑道:“將是良辰美景虛設,至於什麼‘面’,也只有你自己明自了”
小邪尷尬一笑:“奶奶的秘書讀得多,連句子都會跑隨他去啦幹!”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緊接著又是數杯,再數杯,終有散筵之時刻。
已是黃昏,晚霞一片濃化出沉紅,將樹影、屋影拉得長長的,就要脫本而淡化成無形,颳起冷風,更冷。
杯仍在,酒可斟,人都走了。獨留一抹深烙心坎新痕,無法揮去。
一匹快馬,飛蹄騰掠,疾風般賓士通往太原城泥黃路面。冬雪初溶,泥濺瀾,飛馬掠處,濺起水花如快船截浪般哧哧噴得甚高、甚遠。
小邪威風八面馭馬而馳,右手掌著那支通吃幫特有之三角橙黃“骰子”旗,飛魚剪水似地拍拍閃掠嘶吼,如衝鋒陷陣的戰士般,殺向太原城。
方至太原東門不到五十丈,小邪大吼:“旨到──”
音落馬走,全然不把守門衛兵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