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算帳抬頭看著小邪輕聲道:“你到那裡?”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該有個地方啊!總不能要我們帶你遊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開封好了,聽說那裡很熱鬧。”他時常在再來鎮聽一些奇怪的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開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腦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個開封,一個北京城,如此而已,現在終於“學以致用”,開封這兩個字,他答得乾淨俐落,一聽即知具有很深刻之印象。
“開封是很熱鬧,不過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驚道:“為什麼?你不是有馬車嗎?難道你不作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隻作到蘭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換行號。”
小邪鬆了口氣:“蘭州也行,本來我就是沒目標。”
“好,那到蘭州要三兩五錢,先付錢再乘車。”
小邪也沒坐過馬車,他認為坐人家馬車當然要聽人家的,而三兩銀子也不多,伸手拿出四兩銀子交給那儒生。
儒生沒說話亦沒找錢,只在一張紙上寫些小邪看不懂的字,蓋個印章拿給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輛車一來你就上車,中途半路他們會停下來讓你吃飯解手,若你要買乾糧現在還有時間,剩下那五錢,我已替你弄個頭等位置,也好讓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點點頭露出習慣笑容:“謝啦!我這就去買點東西,對了你這享要多久才到蘭州?
儒生:“不出問題,兩天後日落前就會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心想:“當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買些什麼呢?乾糧……再兩天就到中原總不能穿這破衣服,弄不好還被人以為我是乞丐,不准我進城,還是穿新一點的好。”
心一篤定,他立即買些乾糧和衣服並且很快換掉舊衣馬上趕回驛站,他怕坐不上馬車,又徒步到中原,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時一刻。
鎮東已出現一輛銜有六匹馬之驛車奔了過來。
一行人匆匆上車。
兩名車伕一揚馬鞭“嘶”一聲,馬車已絕塵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頭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瀏覽窗外風光,手臂也較有活動空間。他不時向著路人招手,想發現是否有像他那樣之苦行僧,以發洩一下心胸之煩悶。
不久隨車乘客都睡著了,只有小邪還是懷著興奮心情東張西望,第一次搭車總是稀奇的驛車離開臨永站,三小時後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點東西,換上六匹健馬,連夜趕路。
夜行視線不佳,走得甚是緩慢。
飛沙再起,寒風襲人,遙望天際弦日商褂,悽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興奮之心情並沒有因夜的來臨而有所減弱,只見他雙目炯炯有神,不時泛出藍尤,正欣賞著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幾年藥水,而且他又時常出在“莫塔湖”裡。故而雙日已如夜梟,夜間亦能目視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視,若說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還是一樣不能目視四周景物反而改用聽聲辨位,因為眼睛是須要光,才能視,而對光線之強弱,能練習眼睛去適應,若連一點光也沒有,那隻能具形而不見其吻。
遠處傳來幾聲狼嗥,淒厲哀涼,又帶著幾分急促。
小邪一聽心中覺得不甚舒服他想:“在這荒郊野外,野狼叫聲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面還有一輛馬車?”他已聽出這聲音是狼群遇到獵物,而不敢攻擊之怒吼聲,而狼的獵物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獸。
回頭看看全車乘客,見他們都睡著了,似乎對這未來危撿之徵兆一點也沒感覺。
微一抖動身軀,習慣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檢查一下飛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覺危險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遠處狼嘎聱變成激烈吼叫聲,這時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擊別個獵物,就不會再攻擊其他東西,鬆口氣,小邪輕輕抖著右手練習出刀手勢,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車行一小時,小邪已看到連綿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頭牛,小邪目視狠群心想:“這些狼群要是衝過來,也真不好對付,還好有隻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頃。”
一夜平安。
馬車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棧,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隨後又將銀票換開,這下子他可有錢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