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鼓足勇氣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道:“皇上,奴婢說的話,您信嗎?”
慕宇霖頓了頓,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也沒多想便點了點頭:“說吧,我信。”
無意識的,他竟沒有再自稱為朕,而秦雨太過專注於自己準備說的話,因此竟也沒有發現這明顯的區別。
“奴婢從內務府領了些絲線,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空臺階傷到了腳。”秦雨理清思路,慢慢的說了起來:“奴婢見一旁有片假山林,便走到最裡邊的一座假山後面想除了鞋襪檢視一下腳的情況,誰知……”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將聽到的話全部不落的說了出來,當說到差點被趙子青發現時,她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後怕與恐怖,彷彿當時的情景再次重演了一般。
說實話,當時她真的害怕到了極點,她幾乎都覺得趙子青已經發現了她,當時幾乎認為是必死無疑,幸好那隻從灌木叢裡及時撲出來的野貓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救了她一命。
聽完秦雨的話,慕宇霖也不由得鬆了口氣,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卻也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況,那個時候這丫頭一定害怕極了,難怪腳傷成那樣還那般拼命的小跑。
“別怕,現在沒事了。”他不由自主的安慰著她,試圖給她安全感:“好在你當時沉得住氣,想來他們是沒有發現你的。”
秦雨聽慕宇霖這麼一說,心中也安穩了不少,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不再那般緊張:“當時我怕他們還會留人在外頭守候一陣,因此在原地呆了一柱香的時間才離開的,走時也沒有再從那邊走,而是從灌木叢那邊穿過去,往另一邊方向走的。”
“你做得很好。”慕宇霖肯定的朝她笑了笑,對於秦雨無意識的在他面前稱我,心中竟有種小小的興奮:“若你從原路出去的話,只怕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對了,你確定另外一人便是禮部尚書嗎?”慕宇霖倒不是不相信秦雨,只是想進一點確定一下。
秦雨想了想道:“我從前並沒有聽到了他的聲音,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誰,是後來趙子青訓他時無意中說出來才知道。不過,那人的聲音聽上去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聲音很是渾厚,還帶有一點像是天生的沙啞。”
慕宇霖聽秦雨這般說,倒是完全肯定了下來。之前他便已經對禮部尚書張元初產生了懷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東興放到大宇最大的細作。
而他們所說的東西他也猜到了是什麼。他們這般著急,估計著東興那邊近些日子會有什麼大的變動,所以十日之內張元初一定會出手。秦雨倒是無意中幫他打探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訊息,他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佈置一下,等著大魚上勾。
“你父親的案子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只是沒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被張元初陷害。”慕宇霖想了想,便主動提到了秦如海的案子:“之所以一直沒有將案子放到明處來,一來是還不是時候,二來也還缺少一些實質性的證據。不過你放心,平反之際終究不會太久了。”
秦雨無聲的點了點頭,想到秦家很快可以昭雪,心中頓時覺得很是欣慰,只是想到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又不由得平添幾份傷感。
平反之後,終究還是物是人非,整個秦家算上她這半個人,亦不過區區四人,名聲固然洗涮乾淨了,可那麼多活生生的人卻都不在了。
不過秦家還算是幸運的,能夠這麼快沉冤得雪,而柳家那麼多的性命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見秦雨陡然情緒低落,慕宇霖也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親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畢竟就算日後秦家平反了,再怎麼補償他們,那些死去的都不能再活過來了,而那些人都是她最親最愛的人。
他竟有些後悔起來,要是當初對秦如海的案子多關注一些,或許秦家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而她也不會這般難過。
可他終究是帝王,取捨之間總是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他的難處,她能夠體諒嗎?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出聲,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連空氣都顯得格外的安靜。
良久,秦雨終於從思緒中清醒了過來,看到一旁若有所思面帶難色的慕宇霖很快便明白剛才自己的失神讓他擔心了,只怕他以為她還在為了那些死去的家人而在怪他吧。
“爹爹要是知道皇上親自替他徹查冤案,糾出害他之人,還他清白,想必一定泉下有靈,安慰不已的,而孃親、姐姐、嫂嫂她們知道我和兄長還好好的活著,也一定會欣慰的。”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