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房東看起來挺好的。”
李颸對冉老師的印象也不錯,就點頭道:“看上去不像壞人,那麼封鈴,我和於湘就打車去學校宿舍了。萬一有什麼情況不對,你趕快打電話給我!”
雖然我的國內手機並沒有辦國際漫遊,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接著冉老師把車開了過來,一輛半新不舊的車,好長時間沒有擦洗了,後面掛了一個簡陋的拖車給我裝行李,拖車上竟然也有牌照,整個景象看起來十分滑稽。
我坐在車裡看著冉老師在蜿蜒曲折、時上時下的道路上行駛,完全分辨不出方向,但是我也知道我們逐漸駛離了市區,燈光變得越來越稀少。也不知行駛了多久,冉老師的車在一棟兩層高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她輕輕的笑道:“就是這裡。來,看看你的房間吧。”
我下車打量了一下環境,這裡應該是郊區地段,沒有街道、沒有商鋪,甚至沒有多少房子。房子前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後面是屏障一般的丘陵山坡。周圍零零星星的分佈著一些住家。但是我們這一棟距離其它的房子比較遠,顯得孤零零的。
冉老師幫我把行李放了下來,我走進前院,忽然就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寒氣,可能是晚上的涼氣吧。我哆嗦著走進了門。
這是很普通的英國民居,樓下是客廳、廚房、一間臥室、一個小衛生間。樓上是三間臥室和帶浴缸的大衛生間。冉老師住在一樓的臥室裡,我的房間在二樓。
總體來說房間乾淨整潔,設施齊全,並沒有預想的欺騙情況發生。我舒了一口氣,但是也注意到,二樓的其它兩間臥室鎖著門。
我轉身面向冉老師,一下子愣住了,剛才在黑夜裡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在房間明亮的燈光下,冉老師的面板看起來十分另人不舒服。
說不上是發青、發白、還是發黃,總之是顯得又舊又髒又膩的一種顏色。膚質也說不上是光滑還是粗糙,乾乾的彷彿一碰就會變成粉末從骨頭上掉下來。
我愣了半天才向冉老師道:“您家裡還有其他人住嗎?”
冉老師搖頭道:“沒有,我老伴早就過世了,孩子在倫敦工作,很少有機會住在這裡。我一個人平時也很寂寞,所以才想把房間出租給國內來的留學生。就是想屋裡不那麼冷清,不賺你們什麼錢的。”
我本來想問二樓其餘的房間是不是還沒有找到房客、需不需要我幫忙。但是想了想人家畢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就沒有開口。
冉老師又道:“對了,小封,我年紀大了,雖然不想獨自住著,但是也不希望很吵。所以,我這房子,不允許有任何訪客。”
聽到這一條我心裡稍微有點不滿,但是想想這在外國原也算不了什麼苛刻的規定,就點了點頭。估計我也沒什麼機會和精力在這裡開爬梯,正好靜下心來學習。
冉老師讓我洗個澡以後趕緊休息。我進到衛生間裡,剛把燈開啟,只見燈猝然一閃,亮得晃眼,然後就“啪”的一聲輕響,空在房間裡餘了一腔黑暗。
我連忙喊冉老師來看,冉老師立刻搬了一個凳子站上去擰燈泡,拿下來看說是燈絲憋了,家裡沒有多餘的燈泡,只能明天去超市買新的,讓我今天先湊合一下。
沒有燈倒沒什麼,另我驚異的是冉老師在凳子上爬上爬下的身手十分敏捷,身段也十分柔韌,絲毫沒有一個老太太的遲緩笨拙。
那天窗外的月亮真如銀盤似的清輝滿地,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倒也可以在昏暗的屋子裡活動自如。既然沒有燈,索性窗簾也不用拉上了。
開啟噴頭,熱水澆在我身上洗去了不少旅途的疲憊和焦慮。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飛機上那些似真似幻的恐怖情形好像也隨著水流被衝到下水道里去了。
我站在浴缸裡向窗外望去,只見衛生間正對著房子的後面。冉老師的後院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沒怎麼打理,長滿了高高低低的雜草,還有藤條肆意張揚的垂下。雜亂的植物間可以看到院子裡有三條路。
三條路分別通往院子的三道門――我忍不住嘀咕:這麼小的院子居然有三個門,路的盡頭則彙集在院子中間的一棵大樹下。那棵樹枝繁葉茂,擋住了不少視線。樹的後面好像有個白白的東西,輪廓很模糊,想不出是什麼,但是讓人看了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我盯了那個白東西一會兒,只覺胸口一滯,慌忙移開了視線,心想等天亮了要仔細看看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衛生間窗戶的旁邊是洗手池,池子上方是一面鏡子,我從浴缸裡探出半個身子去照了照,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