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互相影響,生怕自個誇的少了,於是有的沒的扯一通把里正快誇到天上去了,不自覺的把里正捧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人群中有人嘆道:“誰想到會有這麼一出,剛開始的時候大傢伙也沒對這分配有何異議。”
“就是,這麼分其實也不算有失公平,李默出的力擺在那呢,而且分的又不是大夥的錢。”
“里正平日一直為我們這村勞心勞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哪會是那種人啊。”
“就是啊,真要有私心早把賣得的錢私吞一些,誰又敢說什麼啊。”
“對啊,我聽說這虎皮虎骨的很難賣到這麼好的價錢,這東西雖是稀罕,可都是有錢人家才要的東西,平常人家哪買的起,我們這種一般人家勾搭不上有能力的買家,所以這些東西其實很不好賣的,收貨的人看重這點使命壓價,很難得這麼個好價錢。”
“我聽說前一陣子里正為了這事不停城裡跑,自個都倒貼了不少路費呢。”
“我也在鎮裡看見了,還請那收貨人在下館子,那館子可貴了……”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
里正之所以被選做一方管事,必是有他自己的門道和人脈,為人處事也是極有一手的,這麼一被提點大傢伙都念起里正的好來,一人說一句,直惹的大傢伙覺得方才的質疑實在太糟踐人,都是憨厚老實莊稼人,雖然喜歡貪點小便宜,眼界又比較窄,本質卻是淳樸,憎惡揚善的,這時候一被人帶動都覺得自己愧對於里正,也越發敵視誘導他們出這心思的人來。
杜舒雲給里正使了個眼色,里正會意,咳嗽了一聲,大傢伙又是安靜了下來。
“或許還有人覺得這般不妥,畢竟偏袒亦不是什麼好事,哪怕是用自家那份,但也是討了個人情不是?若真是這般簡單偏袒里正為何要冒這被人質疑危險,只要偷偷給分了,把他家那應得的一份挪給我們家,既討了好又沒人敢說什麼不是?這麼一做也許兩邊都落不得好,我們家以為這就是應得的,與他無關,別人又覺得他偏袒暗地奚落。”
杜舒雲說罷,眾人心中又是起了各種心思,未等人議論,又道:
“這個心思我們倒不如讓里正直接說明白,以免大家猜忌都不得安生。”
眾人又把目光落到里正身上,里正配合的無奈搖頭,淡淡的語氣裡透著痛心,
“我原本想著這種為村子立功之事今後必是還會有,這般做也是為了激勵大傢伙不要吝嗇自己的力氣,當時召集大家打虎有許多人猶豫推託,這些我想在場的人也都是看見的,當時能召集到這麼多人實屬不易,我便是想著今後如何讓大家更能盡一份力,才會想了這麼一出。哎,只怪我還是想的不周全,太自以為是,罷了,就按照去打虎的人頭分吧,也少了這麼多麻煩事。”
里正蹲在地上,抽著旱菸,一臉悲痛模樣,更是把大傢伙的心給揪了起來,連忙上去道歉的道歉,掰清關係的掰清關係,一時間都向里正倒戈,心底的尊重俯首更甚從前。
“等等,這麼分那我家那份呢!你們這是什麼分法,我不服!”玉娘聽出了究竟,厲聲斥道。
眾人此時可是不依,原本就氣憤玉娘把他們心底的惡念引出來,讓他們如今良心不安,如今這節骨眼上還惦記著那點錢,便是紛紛把矛頭指向她。
玉娘吵架再如何厲害,也經不起眾人一致相向,而且這些許多都是戰場上過來的,煞氣很重,只是平日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隱藏起來,可若是被惹怒哪容一個女人興風作浪。
原本支援玉孃的人見這形勢也是大氣不敢出,怕是惹了眾怒,便是成了批駁玉娘大會。
玉娘哪想到自個最後竟然什麼份子都沒有,又是孤立無援被人圍攻,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大哭起來,胡亂扯拉蹬腳,沒一會就跟個瘋婆子一樣,頭髮如鳥窩,身上也盡是泥巴樹葉,一副邋遢模樣,嘴裡更是撕裂一般的嚎叫。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一群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全部都是畜生,混蛋!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男人重傷躺床上,自己被人當撒氣筒,老天啊,你睜開眼啊瞧瞧啊,為什麼要為難我這個弱女子啊!我的命好苦啊,這麼糟踐的活著,不如讓我去死啊啊啊……”
玉娘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尋死覓活,眾人此時再看不慣也只得上前勸阻,說些好聽話,結果玉娘借題發揮竟哭的越發傷心起來,像是被一群人蹂躪了一般,讓人有理都變沒理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杜舒雲按按隱隱作痛的腦袋,最怕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