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錢爽和楊玉鳳的異常舉動,猛然間崩塌!
錢爽的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我……我也不相信啊!我還指望著,看著你們三個一起打天下啊……可是,宋賢他就是沒有這個福氣了……他……他已經死啦……死了幾個月了,墓上都生草了……”
錢爽哭到眼鼻子都通紅一片,勝南一邊謹慎地聽,一邊僵硬地把錢爽放下來——
死了?原來,他來夔州,不是為了看玉澤有沒有生還的機會的,而是來撞又一個噩耗來自宋賢?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不堪的世界……玉澤的劫難,突如其來、晴天霹靂,已經令他受夠了與至愛死別的最悲愴,然而宋賢的死訊來襲,他先前竟依然沒有分毫的心理準備!聽到的同時,仍舊是措手不及、當頭一棒!再一個他生命裡最關鍵最愛護最思念也最愧疚的人,為何,要再一次令他遭到情之重創!
悲恨驅使,他怎麼也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面色冷峻地幾乎是審問的語氣:“爽哥,你如何會相信這些人的說法?他楊宋賢是九分天下!他從他十五歲起就是劍壇數一數二的奇才!試問……誰能殺了他?!”
“他們……他們知道經過……他們說了你就知道了……”錢爽抹淚後,又噙淚,“有高手帶人圍攻……他敵不過……”
“是什麼時候的事?”勝南強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村民,壓低聲音繼續問錢爽。
“七月十八,或者七月十九,應該是,差不多就是深夜這個時間……”
心一抽,又是七月十九!玉澤遇害,宋賢罹難,都發生在奠基之戰的過程之間?!
卻伴隨著金人絕跡夔州,他們也消失於江湖?!勝南忽然懂了,宋賢和玉澤的死,只怕是有關聯……
勝南眼神驟然凌厲,悲已積聚成怒:“是金人?”
錢爽悲切點頭:“原本我也不相信,都說那夜你們與金人作戰,宋賢是要負責和金北解濤開戰的,怎麼也不可能單槍匹馬遇到金人啊……追問玉鳳才知道,宋賢那天下午越想越氣惱,索性離戰走了,玉鳳怕你怨他擅離職守,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而且他走之前,玉鳳問他去哪裡,他也沒說,只囑咐玉鳳,他真想對不起你一次、不回來見你了……我們,才一直以為……他意氣用事躲了起來……可是,追究起來才知道,我們全都誤解了他,他想歸想,可是不是那麼做的……”
“他不是越想越氣惱索性離戰走的,他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才走的,是不是這樣?”勝南的目光驟然移到玉鳳臉上。
“勝南哥,你猜得出宋賢哥想到的是誰是嗎?想到藍姑娘可能就在戰地不遠,他說走就走,根本沒考慮會不會有危險,想到了都沒有猶豫過……他從來就這麼心急,連戰事都不管了……”楊玉鳳啜泣,“是這幾個村民看見的,傍晚的時候他們回村子裡去,藍姑娘已經在村子附近被一群金兵擒住了,金兵們個個都凶神惡煞,對藍姑娘那樣的女子都捨得下狠手,所以村民們才都沒敢過去救,眼睜睜看著藍姑娘被他們毒打得奄奄一息……可是宋賢哥找去了……他本是救得藍姑娘、擊退了金兵們的,可是,還來不及帶她走,就又出現了十多個高手,圍攻他……最後還殺了他……”
毒打玉澤,殺害宋賢?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在燒……原來不止玉澤,宋賢也一樣是活活冤死的!他終於嚐到這種害別人冤死的滋味了,一害還是兩個,都是他至親至愛……攥緊了拳,他趁著自己意識尚在,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握飲恨刀。腦海中唯獨剩下這句情景,毒打玉澤?殺害宋賢?究竟是誰,那樣暴戾兇殘……
“能殺宋賢的人,天下間沒有幾個,就算圍攻,也不會有幾個能害到他性命……”勝南冷冷地,卻想要推翻這既定事實,“當時的南北前十,來到夔州的都在與我們交戰或是被新嶼和玉鳳你牽制,沒有來夔州的,行蹤全都在海上升明月掌控之中,還有哪一家的兵力,能夠用來對付宋賢?!”
“勝南,有一個人,海上升明月沒有來得及發現他的行蹤有變……”錢爽痛苦地拍他肩膀,“金南前十之中有個人,一直都是掛名存在在夔州,他從來沒有露過面,所有人都以為,他一直被困在金國脫不開身。”
勝南一震,同時想起這位金南第四:“柳峻?”
錢爽點頭:“柳峻和楚風流鬧了幾個月的爭鬥,其實在那時已經被薛無情悄悄擺平了,薛無情真的老謀深算,原本是內部分裂,他卻將亂就亂,表面上楚風流和柳峻還在金國鬥,私底下他穩住了楚風流,把柳峻暗中送了過來。七月十八那天,柳峻應該剛剛到白帝城不久,當時他撈月教已經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