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頰上瞬即一道掌印,慕二怒不可遏,恐嚇的同時雙目射出狠毒的脅迫:“若再敢妖言惑眾,殺無赦!”那小魔嚇得屁滾尿流,連連點頭,趕緊退下不敢再言一句,魔人一個個亦由畏懼改成驚訝——事實上,那小魔說得沒有錯啊,誰都覺得,林阡的確像極了一個人……
慕二強制他們住口,卻真的因為心虛。如果,自己所有的麾下都覺得林阡像那個人,那神墓派,就真的完了……慕二絕望地閉上眼,他早就知道,像林阡這樣的敵人,留不得。
“諸葛其誰,若你也看見他,我就不信,你還能那麼畏畏縮縮,找理由繼續推辭……”慕二自言自語,卻已經是最後的希冀,“他來了,你就隱居不得。”
“我只是很困惑,你們原來設陣了啊?看不出來設陣了啊……”慕大這時才從麾下之中蓬頭垢面地走出來。狀況之外的老大,恍惚惺忪到連慕二也哭笑不得,慕二剛剛回過神來,看見那個傻子一邊說“看不出來設陣了啊”一邊自己往陷阱上試著踩,慕二大驚,阻攔不及,親眼看著慕大一腳過去——
迷陣之效立竿見影,地下刀劍雨後春筍,一時無法探究慕大究竟有沒有出事,一干麾下,還沒有從車輪陣疲累裡走出來,就被陷阱裡的連環爆炸震撼圍困。硝煙瀰漫的戰場,空前絕後的磅礴景觀,居然出現在敵人順利脫險之後……
歸路上,林鳳二人歷經的,卻是一片安寧。
幾線天光,憐愛地待在睡石上,捨不得將這層淡得不能再淡的霧衝亂,不打擾,所以任霧繼續輕輕地掩永珍。
最危險時,莫過於適才十幾把兵刃襲上攔堵,長刀幾近脫手的情景,若是沒有海逐浪的王者之刀在,後果不堪設想,饒是勝南,想起都不禁後怕,當時身體的每個部位,其實都已經暴露在了魔人的鋒刃之下。飲恨刀忽然不聽話,吟兒也忽然不合作,勝南迴憶起來,就覺得那是標準的眾叛親離。
“不入虎穴,焉得盟主。”他輕輕一笑,不用再想了,現在,飲恨刀還乖乖地在刀鞘裡歇著,吟兒也安靜地在身前坐著,沒有說話,應該是還緊張,勝南笑著去放鬆她心境,“你適才真是太自作主張,你怎就知道慕二說下毒就一定下了毒?他也許是虛虛實實,騙你留下不隨我一起呢?”
“不,慕二玩不了虛虛實實,能玩得起虛虛實實的就你一個。”吟兒微笑,轉過臉來看他,“他心裡想什麼,我可以猜得出,你心裡想什麼,卻總是猜不透。”
勝南一怔,吟兒續問:“只是有些不解,為何你會輕而易舉地破陣?慕二佈置這迷陣,花了幾日幾夜,不少人力。”
“慕二能從聯盟裡脫逃,是因為短刀谷那邊出了奸細,所以反間之策,值得一用。”他回答說,“我原本想,那些出賣你的內奸們,既然參與出賣你,也就有可能會參與設陣對付我,結果不出所料,慕二果然需要他們去構陣。既然知道了大概的陣法,聯盟裡那許多的能人異士,要針對性地破陣當然輕而易舉,不過就苦了我的記性而已。”
吟兒一笑,嘆道:“原來如此,可是,我身處魔門之中都不知道他們如何設陣,而你們身處魔門之外,卻把陣法事先便破解……”有些懊惱,她著實沒用,盡會添麻煩。
勝南看出她沮喪,當即否決:“你在魔門要和他們的領袖鬥智鬥勇啊,才令我們有機會利用他們手下並破陣。”言下之意,還是吟兒的功勞比較大。吟兒撲哧一笑,心情驟然恢復。勝南卻微微嘆了口氣:“其實透過那些奸細,也知道少許你在魔門內部的事情,可是知道得模糊,就更擔心。你表現得太弱,他們會欺負你,要是表現得太兇,他們會惱羞成怒殺了你。你處事方法又不能按常理推測,我們不能確定你的一舉一動。不過這次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出。”
吟兒臉色一變,眼眶已溼潤:“因為更想殺你,魔人才沒有殺我……”她真的不敢問,她害怕她問完這一句就真的實現,可是她不能騙自己說髮髻裡的劇毒不存在,轉過頭來,噙淚看他臉色:“勝南,你真的……沒有感覺哪裡有不舒服嗎?沒有很難受嗎?”
勝南笑問:“你是說你身上的斷魂香?你不用擔心,來魔村之前,我就已經服了解藥。”
“斷魂香?”吟兒一愣,半信半疑,他怎麼知道這劇毒的名字?
“上次與何慧如要軟骨散解藥時,她便無意間提過神墓派的至寶斷魂香,毒性劇烈,一嗅即亡,回天乏術,卻能輕易匿藏傳送,殺人致命,悄無聲息,這麼貴重的寶物,我便不信慕二對付我的時候用不到,所以事先已經服了解藥。其實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