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了一個老農夫之後,眾人看見那老農臉上的悲哀眼淚:“恩人救得了老夫一個,救不了所有人,救得了一次,就不了下一次啊!”
鳳簫吟粲然一笑以回應:“那就一個個地救,一次次地救啊!”瀚抒看見她的笑容,喜歡她的開心,但轉頭看那老農走遠,嘆氣道:“官逼民反,也沒有辦法……宋國氣數將盡了。”
鳳簫吟怒道:“你說什麼?!”瀚抒道:“我久居西夏,卻也看得出形勢,宋國快完了。”簫吟嘴不饒人:“都是一樣的統治,西夏一定在宋國之前滅亡。”瀚抒一怔,笑道:“說得對……臨死前的呻吟,就是這些起義。”簫吟蹙眉,不肯贊同。
來到這雲霧山腳下,離目的地還有幾天的行程。即將入夜,瀚抒提議眾人先行休息,自己獨自去林間尋水。
重回宇文白、滿江紅、鳳簫吟三人休憩之處,卻見林子裡圍了一大群莽夫,他心一驚:難道又有人要來找我麻煩?
心念一動,暫時不動聲色,站在樹後。宇文白一臉鎮靜,而滿江紅神色緊張,鳳簫吟和一個人對面站著,看來是她有事。
局勢甚是緊張,以鳳簫吟為目標的是個老頭,正對著簫吟虎視眈眈,瀚抒手扣碎石,準備隨時去救,他不知鳳簫吟武功到底如何,只見機行事。
可是,那個老頭卻突然後退一步,他一退,所有提刀大漢都後退兩步。
瀚抒一愣,望見鳳簫吟正在剝果皮,她每剝一點,就扔一些,老頭色厲內荏,身後莽夫們看她臉色不對,走的走,跪的跪:“三……三姑娘……”鳳簫吟抬起頭:“你好大的膽子!”老頭一嚇,雖然不至於跪下磕頭,卻連武器也掉落在地:“小,小的不敢了。”
“第四十七,周瞰。”鳳簫吟冷笑著,“你別忘了,這麼多年能保住這個名次,完全是享我江洋道的恩惠,居然敢造反,活膩了麼?”
瀚抒驟然看她面色冷酷,不覺一驚,馬角壺也脫了手。宇文白得知他是過去的第四十七名,上了心,仔細旁聽,心道:這鳳簫吟,究竟何許人也?
“你想不想將功贖罪?”鳳簫吟輕聲道。
周瞰連連點頭:“是……是……”
這時周瞰身後有個少女拔劍出鞘:“爺爺,何必怕她?!她不過是江洋道上的,殺了她!”周瞰急忙拉著她到身後來:“回來回來!三姑娘,孫女不懂事!你不要責怪她!三姑娘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周某照做便是。”鳳簫吟道:“你替我去把撫今鞭、惜音劍、飲恨刀三者取來兩者。”周瞰面露難色:“這……”鳳簫吟狠狠道:“怎麼?想將三者都取來不成?限你在明年元宵來複命。”周瞰道:“不知那時您在何地?”鳳簫吟冷笑:“我想找你,當然可以找到你。”手一揮,周瞰不得不服貼,強拉著尚不服氣的孫女走了。
洪瀚抒拾起水壺回到他們身邊,看那幫人已經走遠,好奇地詢問她所說的三樣武器取來兩樣一事,以及為何要周瞰去奪飲恨刀惜音劍,鳳簫吟一笑:“你覺得飲恨刀惜音劍能被周瞰奪去麼?我讓他奪的,只是撫今鞭而已。”
宇文白點頭:“沿途聽聞林楚江已死,不知是否屬實。”鳳簫吟輕聲道:“林前輩是和家師一同去世的,我也親眼目睹了,是死在他的同門師弟柳峻手裡。”瀚抒文白皆是一驚:“此話當真?”鳳簫吟點點頭:“不過有些事我必須在見到一個人之前有所保留,不然會出大亂。”
洪瀚抒認識到事情非比尋常,也不追問:“我不關心其中內情,只想問鳳姑娘,撫今鞭是什麼?它怎麼也不可能與飲恨刀惜音劍齊名。”
“其實,撫今鞭是應該和飲恨刀惜音劍齊名的武器,只不過現今它的主人沒什麼能耐而已,我讓周瞰去奪,才能讓撫今鞭入江湖。”
瀚抒一時間覺得這女子手段厲害,漸漸和蕭玉蓮有了落差,但心裡隱隱有了另一種莫名情感……
他不知道,命運是迴圈犯錯的,又一份愛的開始,又一場禍的眷戀。
雲霧山。
宋賢吳越見勝南的傷勢漸漸好轉,耐不住心中喜悅,三天兩頭扶他出去走,勝南身體本就強壯,過不了幾日就完全康復,楊吳二人和勝南說起林思雪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奇怪,勝南憶起年前在點蒼山鳳簫吟胡謅的一套謊話,可能令雲藍相信了他的身世,心中甚是隱憂,怕林念昔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來。
這天四人一同下山去,沿途勝南健步如飛怎麼追也追不上,宋賢在後面追著,氣喘吁吁:“我就說,勝南生命力強透了,那天擔心個什麼勁啊!等等我,勝南!”吳越看他倆一路狂奔,笑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