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勝南簫吟幾乎都嚇了個半死,又是一團黑影晃到身前來,和方才那老者一樣,一出手就盯準了飲恨刀!勝南還是同樣的態度,牢牢護住刀,但此人一招“彈指驚雷”擊於長刀之上,勝南被震開數步,鳳簫吟驚疑不定,看著這人有些眼熟,驚道:“柳雲輝!”正是那個從自己手裡搶走馬兒的柳雲輝!只聽柳雲輝嚴厲道:“可惜啊,你們想要闖蕩江湖,居然出這種手段!”
“什麼手段?”鳳簫吟氣不打一處來,從勝南手裡把雙刀奪過,“搶了我馬兒不算,還想搶我們雙刀不成!?”
“那是自然!你們配有雙刀麼!”雲輝不像上次那般和藹可親,而是滿面怒容,隨即抽出一支槍來,這槍甚長,似是多年不用,有些鈍了,但云輝使起來得心應手,挑起朵朵槍花,連續不斷,逼得鳳簫吟也是連連後退,鳳簫吟一劍十式的本事根本施展不開,怒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為了雙刀什麼都幹得出!”
柳雲輝哼了一聲:“你們這兩個偷刀賊可真是本事,逍遙法外這麼多日子!”鳳簫吟也被他激怒:“你罵誰偷刀賊?!”柳雲輝一槍過來,鳳簫吟長刀相抗,他手一轉,槍轉到刀面以下,鳳簫吟立即以短刀迎上,但她左手還真不那麼靈活,想將槍夾於中間,雲輝一用力就抽了出來重新刺她:“我警告你一次,把刀給我,否則對你不客氣!”鳳簫吟冷笑:“怕你沒這本事!”刀槍相接,空氣凝滯,只剩下兵器的磨擦響動。
只聽得一個老者爽朗的笑聲:“吟兒,是你嗎?”鳳簫吟柳雲輝均停手,鳳簫吟將雙刀齊扔給勝南:“保護好它們!”正欲再打,柳雲輝卻不見了蹤影,再回首不由得大驚,雲輝已到勝南面前伸手要奪,勝南本能一樣左右齊發,雙刀和那杆長槍交鋒,僅僅兩三招,柳雲輝覺察出他刀法精妙,面帶詫異。
鳳簫吟看到那個由遠及近風塵僕僕穿風衣的老者,喜出望外:“師父啊,果真是你!”那老者走上前來,雲輝和勝南停止爭鬥,卻涇渭分明。
鳳簫吟喜道:“師父,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您老人家!”老者笑著:“吟兒這一年沒見去了哪裡?”勝南握緊了雙刀,戒備地打量著這兩個突至之人。
卻聽柳雲輝義正嚴詞:“大家都以為是金人是點蒼派,傳言紛飛武林動盪,萬料不到雙刀丟失和偷盜團伙江西八怪有關,紀前輩,你枉為人師了!”鳳簫吟哼了一聲:“關你何事,你這麼緊張雙刀,不也是為了一己私利?!師父,搞不好他是金國鷹爪,你和他一起作甚?”
紀景哈哈一笑:“楚江,吟兒以為你是金國奸細同她搶刀,你以為她偷了雙刀,這當中誤會還真不淺呢!”
鳳簫吟如遭電擊:“師父!你,你叫他什麼!?”
紀景笑起來:“楚江啊。他是飲恨刀的主人,當然緊張雙刀了!”
吟兒大驚,不禁咋舌:“林……林……林楚江?”勝南亦是手足無措,不知究竟該不該現在就立刻鬆手。林楚江看他倆表情無辜,收斂了怒氣:“紀前輩,既然雙刀在這二人手上,這場風波也因他二人才起,我想要一個滿意答覆。”紀景隨即問吟兒:“對啊,究竟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有雙刀?”
鳳簫吟大體和這個故事沒有什麼關係,複述過程的任務全都交給了勝南。聽畢,林楚江似乎有些信服,點點頭說:“好,我暫且相信你的話,只不過方才你二人見到我,為何表現得那麼恐慌?”
“因為今天一早就碰上一個搶刀的,對了,林前輩,他是金國撈月教的,而且他也會左右並用的手法,他在萬人之中,聽得出飲恨刀的聲音,你說多奇幻?!”鳳簫吟終於插上嘴。
“我大概知道了,他是我同門師弟,姓柳名峻,當年很在意雙刀,現在自然更加不肯放手。”
勝南想到柳峻出現正好在簫吟說完那四句論江湖之後,不禁覺得諷刺。不容分神,立刻把飲恨刀主動交出手去:“林前輩……”楚江伸手接過,電光火石之間,時間像被什麼定住一樣,楚江呆住了,勝南也呆住了,勝南縮回手去,手心已一陣冷汗,楚江打量了他幾眼,若有所思。
幾人相處數日,也熟悉了彼此的性情人品。這一路比從前單調的兩個人要熱鬧的多。而更令楚江欣慰的是,竟然能夠得遇一個如此精於雙刀的少年,大有愛惜之意,勝南本就崇敬楚江,這十幾天來朝夕相對,並由他慷慨指點,刀路更闊,紀景和鳳簫吟師徒倆就看著楚江教勝南刀法,鳳簫吟盯著在勝南手上發揮到極致的飲恨刀,感覺陽光有點刺眼:飲恨刀,不應該是林阡的麼?
然則此刻,林楚江竟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