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他也真的難以揣測會作出什麼令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吟兒,如果,留輪迴劍和清理魔門,只能實現一個,更想實現哪一個?”勝南忽然問,她是盟主,她來決定她的聯盟何去何從。
吟兒一怔,笑起來:“這不像是勝南的脾氣啊,勝南的脾氣,理應是兩個一起實現才是。”見勝南面色一變,吟兒微驚:“唔,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會選清理魔門,畢竟,輪迴劍只是和江山刀劍緣的預言有關,清理魔門卻不一樣,像你說的,魔門這勢力不斬草除根,這一帶就永久不會安穩。魔王被邪後嬌縱慣了,恐怕死不悔改,邪後也冥頑不靈,會為虎作倀重新作亂。”
諸將皆點頭,顯然這答案貼合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吟兒說完,奇問:“可是,這留輪迴劍,和清理魔門,牴觸嗎?”
不牴觸,但恐怕只能實現後者——他清理魔門,不會過分影響到雲煙玉澤的安全,一旦清理了,她兩個救回來也勢在必行,輪迴劍在那個時候應該還在聯盟範疇,卻,一念之間,會真如葉文暻所言先失去輪迴劍,一念之間,他卻寧願放棄葉文暻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戰友。對葉文暻有半步屈服,即是對雲煙的出賣,他林阡,不可能去出賣自己的女人,就像他絕不可能背棄自己的信仰,顛覆自己的理想一樣。
“好像的確不牴觸。”莫非笑著說。現在關於雲煙的身世,也只有勝南一個人藏在心底而已。公開身份,會對此刻還在金人手裡的雲煙不利。
“當然不牴觸,兩個我們都要拿下!”吟兒躊躇滿志,“最好他金北也參戰,如果鬼兮兮那一撥不來,我們的聯盟哪裡有像樣的敵人!?”
勝南點頭,其實,也許真可以都拿下的,但輪迴劍,必將經歷先失去再奪回,如果這算是他負了吟兒和他的聯盟,他願意一個人奪回來。
“吟兒,如果真的只能實現後者,輪迴劍被金人奪去,那就由我奪回來,因為,這也算我虧欠聯盟的。”阡說著,卻無人能解,也無人能問。
“虧欠……”卻在此時,吟兒陡然想起楊葉黛藍之事,隨刻便走到宋賢身前,帶著些懇求的語氣,“楊少俠,你若是見到了慕容荊棘便替我轉告她,這幾日最好是收斂點,少去嘲諷司馬幫主,楊葉之事,我希望看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賢一怔:“慕容荊棘?我倒是能不跟她說話便儘量不與她講。那麼多天,竟然對著她動了真情不惜和勝南作對、給勝南添亂,現在想來,又後悔又尷尬,不知該怎麼見人。”想不到那麼快,夜半楓橋的承諾,就也成了虧欠。
“我竟忘記了,你和慕容荊棘已經不可能……”吟兒嘆了口氣,“唉,總是不希望他兩家再因小事交惡。可是,慕容荊棘恐怕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何以她的抗金聯盟,戰場上誰都是贏家,情場上,卻全都是輸家?
看吟兒抱憾出去,莫非有感而發:“從前對盟主認識不深,幻境這一行,倒是得到一些感悟來:對付敵人,是林兄虛靜,盟主張揚,對自己人,又是林兄居高,盟主善下。不愧是盟王與盟主,缺一不可,又合作完美。”
“果真如此啊。”吳越想起勝南被隔離在寧家的那兩日吟兒的氣概作為,莫非的評價,再吻合不過。
宋賢不知怎地,有些走神,玉澤曾在夔州憂傷地對他講:“自己男人的性格變了,卻不是因為自己而變的。”也許,單憑雲煙姑娘一個人,根本動搖不了勝南的脾氣……宋賢看得出來,甚至他知道整個聯盟都看得出來,盟王和盟主是絕配,勝南現在一心要救玉澤和雲煙,沒有空隙再顧一份情愛,但情愛之事,又有誰當真能夠控制?
越不能顧,越不知不覺,越不刻意經營,越是潛移默化,就像,就像曾經宋賢對玉澤一樣,越不去想念,記憶越深刻,越想壓抑感情,感情反而越強烈。
再一夜繁星盛放天穹。
轉眼就耗費了一天,阡的擔憂,與日俱增。戰與戰的空白段,玉澤雲煙依舊音訊全無。
星空一直在往後移,好一段浩淼的天河,見證著他和吟兒又一夜同行的路。多年來,他習慣每去一地便觀察周邊地形,而吟兒,則正在養成“視察軍情”的習慣,不知是真是假,或者,是為了有藉口陪他,或者,是想為了他變強,無論哪一種,都是為了他。
“會找到青龍的,我們完勝了魔門,金人不出來也得出來,藍姑娘和雲煙姐姐,一定會回來。”一路上,她語氣雖自信,面容卻憂愁,阡看得出,她根本也心事重重。
“還在為司馬幫主的事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