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阡哥哥來了!”柳聞因的聲音,原是柳五津假公濟私,把女兒特地帶了過來見她的徐轅哥哥。這時小丫頭眼尖,第一個發現了勝南與玉澤齊臨宴席。眾人偱聲去看,果真不假,林阡玉澤二人首度攜手,比起從前江湖公認的天驕美人,毫不遜色地般配。不知吸引人的是玉澤相貌,還是勝南氣質,自聞因話音剛落,他二人便成群雄矚目。各種各樣的心理驅使,使得林藍再如何沉默,也無法躲閃成為焦點。吟兒想,自己的心理肯定是一種嫉妒心,好像有把刀插在心口,非常不舒服,其實,該凌駕江湖之上的男女,多年前就已經定下,是林阡和林念昔,吟兒便這麼嫉妒地看著,司馬黛藍有些擔憂地牽了牽她衣袖,輕聲說:“你若是想走,現在就可以走。”“不,不走,師父要變強,師父要學會忍。”她固執地搖頭。
有人一邊看,一邊也不敢看,如宋恆。有人期待看,看的時候又平添一絲空虛惆悵,如宋賢。有人笑著看,又帶淚看,如雲煙。還有人擔憂地看,心裡惦記別人,如沈延。有人付之真心的笑和盼,祝福著看,如玉泓。有人看看熱鬧,竊竊私語,又有人假意笑,冷冷看,卻也有人真的就沒有抬頭看,不看的緣由有很多,徐轅知道,該不看的時候,還是不必看了。
卻發現,玉澤像秋天裡和煦的風,而,勝南,像秋天裡冷寂的浪。雲煙心念一動,怎地那玉澤姑娘在微笑,勝南卻沒有?雲煙靜靜遠觀,略帶擔心地看他。那屬於勝南的憂傷,除了雲煙,其實吟兒也可以看見。奇怪啊,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明明擁有了一切好的,還是有一種憂傷……
“姐姐姐夫!”玉泓像只飛鳥,不顧她爹爹在旁立刻就迎面撲來,“姐姐姐夫不如把婚事辦了吧!爹爹正好在這裡,為你二人主婚!”玉澤一笑:“你這孩子,今日是抗金聯盟慶功的日子,怎可以喧賓奪主?”“藍姑娘已經喧賓奪主啦!”莫非笑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送來,玉澤稍稍一愕,勝南見柳五津在藍至梁身旁,知大事為重,不便上前拜訪,僵硬一笑:“待今日宴畢,自會與藍大俠商議。”藍至梁不像上次那般兇惡,點頭卻開玩笑,話題也不離寶貝女兒:“柳大俠,怎麼聽他叫聲岳父竟然那麼困難?”柳五津哈哈大笑:“藍大俠命已經不錯啦,老夫盼死了別人叫自己岳父,還得再等上十年!”
紅襖寨的兄弟們看見勝南要和玉澤離開,自是不會允許,聽藍至梁與柳五津也玩笑調侃了,吳越興奮地上前來連連拍勝南的肩:“來來來,帶著弟妹坐在咱們這邊,咱們多聊片刻。唉,再過不久,咱們紅襖寨就少了個人才給短刀谷了!”兄弟們一併起鬨:“對……坐著不準走!”“對啊……留下來!”
不錯,接下來是宋賢的聲音,明明以前最喜歡聽的就是宋賢的聲音,為什麼,今夜聽到心就一緊……“大夥兒上前來敬勝南,敬嫂子!”敬嫂子?勝南失神,把一道犀利的目光給了他,想提醒他,自己看穿了他心思,自己已經不信任他。卻在側目剎那,一道颶風掠過,勝南手一空,玉澤已不在身邊。
和玉澤玉泓姐妹分開兩側,中間這位不速之客,蓬頭垢面不修邊幅,一身灰色攔阻他們當中,面上的表情,竟是悽絕。
宋賢一愣,這個人化成灰他也認得!雲夢澤!他雖是藍至梁引以為傲的徒弟,卻那般欺騙玉澤,想趁別人不知道佔她便宜,不是卑鄙小人是什麼!他現在這樣落魄的眼神表情和衣著,還有他適才猝然駕臨逼退玉澤,明擺著是來挑釁的!也真不知勝南怎麼會讓他得逞了!宋賢氣得咬牙切齒,雲夢澤,你要敢做對不起玉澤的事情,我會讓你死得難看!宋賢惱火地想著,走到勝南的身後,輕聲說:“勝南,不要放過他!他曾經欺負過玉澤……”
勝南面色兇狠地看著雲夢澤,不自覺地立刻想握飲恨刀——這個人欺負過玉澤……可是他欺負了自己的女人,自己還曾不知情地與他見面行禮,真荒謬,真好笑……
“你這逆徒!”藍至梁笑容猛然消退,拍案而起,“師父叫你面壁思過一年,你還敢出來惹事!”
雲夢澤肆無忌憚地笑起來:“玉澤,許久不見了啊!”
玉澤面色慘白:“你這騙子,你來做什麼!”
“騙子!藍玉澤?誰是騙子?你欺騙人家這麼多日子,讓多少人想為你至死不渝,怎麼,還想繼續騙下去?”雲夢澤哈哈大笑,語氣毒辣,卻聽得出來,他一改形象邋遢示人,真正是為情所困。
“雲夢澤!你含血噴人!”玉泓出於對姐姐的保護,大怒責他。
雲夢澤笑道:“林阡,你怕是不知吧,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藍家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