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因,可以了,練的夠多了,跟你講講,徐轅哥哥離開建康這麼多天,有沒有想念過他?”柳五津玩笑著。
“有啊,可是徐轅哥哥不是一向都這麼忙麼?”柳聞因沒有停下來。聞因個頭才及槍尖的一半,但眉宇間明顯有著英氣,不打扮更像個英俊的小男孩。
柳五津起身來,見女兒臉上紅撲撲的,額上也沁出了細汗,看著看著就呵呵笑起來:“你喜歡徐轅哥哥這麼久了,怎麼從來不做什麼舉動呢?你想那沈依然,為了追求宋賢,早上起床梳幾個時辰的妝,你娘當年追求我,帶了一身的金銀珠寶,你怎麼一點都學不會?”
“你不懂!”柳聞因詭秘一笑,“徐轅哥哥不喜歡正常的女子!”
柳五津一驚,跳起來,把椅子踢到一邊去:“他喜歡不正常的?”
“五津,看把你嚇的,女兒才這麼大,就操心她終生大事,你累不累?”人未到聲先到,是短刀谷的“淮南天塹”百里笙,九分天下之一。
走進來的是一個壯碩的大漢,肩上扛著大刀,給人感覺猶如狼族般剛硬。
五津哈哈大笑著上前去:“百里笙,你總算來了!”
“淮南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轅說,他做砸了一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百里笙開門見山,柳聞因叫了他一聲百里叔叔,就攜槍下去了,柳五津微笑著看她走掉,低聲道:“川宇,他比幾年前還要壓抑,你清楚,他幾年前是因為不情願所以憂鬱,現在不是,現在因為勝南的出現,他的性格更變本加厲。”
百里笙一怔:“這麼說,五津你也沒有勸服他?”
柳五津嘆了口氣:“而且我在建康待不了多久,之所以找你,是希望你在今後好好地旁觀川宇。真不希望他亂想,真不希望金人鑽空子。”
百里笙一笑:“我明白。可是五津,自從飲恨刀易主之後,你就必須接受一個現實,三足鼎立變了。”
五津一怔,不錯,三足鼎立變了……
天色晚了。
黃天蕩這邊,商船貨船絡繹不絕。
勝南指向岸邊很遠:“瞧,那邊就是死港,當年金兀朮被困48天的地方。”鳳簫吟踮起腳尖去看,夕陽之下,儼然能看見當年的戰跡:“咱們什麼時候去看一看?”“有空就去吧,反正這幾日我們的活動範圍就在這裡。”李君前道。
船伕聽了篙:“這些商船不走運河選走這裡真是錯誤,被關卡卡住是一定了!”
鳳簫吟看著四面的船隻,嘆氣道:“咱們船好小啊……”幾人會心一笑,秋風中,山色無意被天色襯出來,淒寒。於是默默沉浸在沉靜之中,等待暮色降落。
忽然間船隻亂了。一時間只聽到人的喧譁聲吵鬧聲,許多人頭探出船艙來紛紛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林、鳳、李3人也站起身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什麼事情發生了,過不了一會兒,一陣死寂,一個渾厚的聲音將四面八方徹底覆蓋:“識相點把錢財全給我交出來!”
鳳簫吟循聲望去,山頭上站著一個陰冷的黑披風男子,他出現的時候,夕陽下適時地掠過一群野鷹,不停地來回環繞,這景色和巧合令人膽戰心驚。
君前說:“這個人的武功不錯。”
船伕道:“他是黑鷹寨的寨主,就是小的說的那道關卡,他名字叫做殷亂飛,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亂七八糟的老鷹飛過,所以叫‘鷹亂飛’。”
簫吟哈哈大笑:“這名字也太……”
天驟然變得煞白,又聽得殷亂飛悶雷般的聲音:“聽見沒有,交出錢來!”
他對面的那個人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沒有。”很沉穩。
那是個坐在大船中央的男子,一身華服,遠處看不見相貌,只能體會其貴氣。
殷亂飛哼了聲:“這麼多的貨物,也敢說沒錢!”
“這些都是我弟弟成親的時候要送去的賀禮,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人依舊不冷不熱地說。
勝南直覺告訴他:“那個坐著的人不簡單!”
殷亂飛嗖一聲若鷹一般從山頭飛下,像鬼一樣冒在了船上,抽出“鏟子”一樣的武器將一隻箱子一挑,見其中竟然全是精美玉器,眼睛差點被衝擊垮了。
那人道:“殷大盜如果要的話,那就送給你!”
殷亂飛一怔:“你認得我?”
那人一笑:“你殷亂飛的名聲,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雖然不像鳳簫吟、林勝南那般有名,至少比得上海逐浪、風鳴澗吧。”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