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南雖然心中詫異,仍止不住要恐嚇他:“真荒謬,你來京口來據地封王是來找他?!李辯之我警告你,不要打著蒼梧山的旗號到處壞事,你最好不要把事情鬧大,能滾出京口就快滾,否則別怪我飲恨刀不客氣!”
李辯之沒有第二條路走,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就逃。
夜晚客棧,雲煙替沈延把傷口包紮好了,見他無礙,微笑著謝他:“沈大俠,你一次一次地救我,真是無以為報……”沈延臉紅,既怕她說“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又盼她說,但又擔心破壞了當前這麼好的關係,只得朝別處岔話題:“勝南,那幫土匪怎樣處置了?”勝南道:“我讓他們都捲鋪蓋走人了,嶽風那件事我沒有細問,希望不要太大……”
雲煙點點頭:“我也不希望嶽風殺人呢。”
勝南起身來:“大家都累了,睡吧?對了雲姑娘這幾日老是感冒咳嗽,多注意一點。”
雲煙一笑:“好了好了,小病算什麼!”
勝南到了深夜依舊睡不著,嶽風發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想探究,可是為何要把李辯之放在局外?事實上淮南爭霸的最後一戰,他實在不願意多往裡面牽扯進一件亂事,海州蒼梧山屬於抗金聯盟,萬一李辯之不是先到金山作亂而去北固山把事情捅破,恐怕不止嶽風的事情難以解決淮南也會更加混亂,勝南昨天才由君前和百里笙引見了,知道現今把這李辯之放在局外、百里笙拉在局內是最好的方式。
忽然間在屋簷下看見一條黑影一閃而過,勝南登時警覺,隨即運起輕功緊追而去。
從這裡看金山寺異常清晰。
勝南停住腳,因為那人剛剛停步。
“怎樣?公主在北固山麼?”
“公主在北固山出現過,極有可能就在京口!”
“公主還生了一場小病啊……”
勝南一驚——公主?金國公主?北固山?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女子——雲煙!他第二次懷疑起她來:她最近是生了一場小病啊……
他心頭一陣恐懼:不會吧,難道是真的?
又是一天虛度過去,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三個往北固山客棧裡走,雲煙邊打呵欠邊顫抖,顯然病情有些加重,沈延脫下披風給她披上:“小心些,著涼別轉成大病……”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勝南見沈延一直目送雲煙回房,小聲問:“怎麼了?”沈延詭秘地笑著:“勝南,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感覺啊?”
勝南一愣:“啊?”
沈延道:“你喜歡藍姑娘,是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念叨著她,一心要保護她?我對雲姑娘好像就是這樣的啊……”
勝南一震:“什麼?”
沈延笑著:“我喜歡上了雲姑娘!”
勝南一愕,轉念想:或許金國公主和雲姑娘根本是巧合啊,她會那麼多的京口事,會講京口的方言,怎麼可能是金國來的公主!
於是嬉笑著摟住沈延:“什麼時候跟她表露心跡?”
沈延矜持著:“慢慢地培養吧……”
勝南呵呵地笑:“好好好,必要的時候我在中間還可以牽線搭橋……吟兒那丫頭最喜歡說我狗拿耗子,現在看來我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
“林阡……”忽然身後有人喚他,勝南轉過臉去,看見那個在角落裡的男人是至今金人還不知道的百里笙。
“有什麼事嗎?百里幫主?”勝南走過去。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百里笙說。
“什麼問題?”
“一年以前,飲恨刀還在藍玉涵手上的時候,我聽柳五津說,薛煥解濤襲擊過藍玉涵,我就覺得不對勁,憑他們一個金北第一,一個金北第三,完全可以把雙刀奪走,為何把雙刀留在了藍府,等著你們這幫人去找呢?”
勝南一愣,他微微記得那夜從藍玉涵被抓到他即刻追趕看見薛煥解濤,時間上是有個斷層的,這個斷層就是藍玉涵在中途不見了……如果百里笙不說不提,勝南會自然而然地覺得,自己的追趕令解濤即刻放棄藍玉涵,可是現在想來,解濤有這個時間放棄藍玉涵,更有這個時間把飲恨刀拿到手,為什麼不當場把飲恨刀奪走呢?
“百里幫主說得很對,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薛煥和解濤是想把藍家一起拖下水,故意把飲恨刀給藍玉涵。藍家雖然和柳峻是親戚,但一直選擇中立,不屬於金人,也不屬於我們抗金聯盟,可是柳峻顯然要拉著他過去,否則不可能縱容藍家插手飲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