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是個男人,三六自然是知曉的。
這種親密的行為,即使不懂,他也隱約知道應該是夫妻才該有的。
可三六也是男子……
三六昏昏沉沉地想著,那種奇怪的渴望終於被滿足,還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歡愉。
歡愉過後,身體和意識的疲憊感同時襲來,讓他緩緩睡了過去。
崔略商感覺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漸平緩,伸手摸了摸那根矇住眼睛的布條,上面溼了一片。
他解開布條,身下人眼睛閉著,眼角一片溼潤。
崔略商笑了笑,輕聲說了一句“書呆子”。
書呆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看。
崔略商想起第一次見到陳三六的情景,對方穿著白色的小棉襖,站在雪地裡,漂亮得像個雪娃娃。
大眼睛漆黑透亮,嘴唇紅嘟嘟的。
就那樣歪著腦袋看著他,走過來擔心地說道:“你受傷了。”
竟是一點都不害怕。
崔略商那時候就覺得自己要保護他一輩子。
可這傢伙就是個呆子,只知道唸書,測字學了個精通,人情世故卻一點都不懂。什麼都敢說,一次又一次地得罪人,被人追著打,被追了就跑,但下一次還是不長記性,照樣有什麼說什麼。
呆子,唸書都念傻了。
但崔略商還是忍不住一直護著他,每一次對方真的遇到危險都會去救他。為此好幾次耽誤了任務,被上面罰了好幾次。
可他還是一樣,照樣把這呆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自己其實也是個呆子。
崔略商有些無奈地想,給三六穿好衣服,錢包好好地放進裡衣裡,抱著他離開了屋子,飛快地向山下掠去。
肯定是不能直接把他送回家的,得先找一家客棧。
崔略商想著,抱著三六的手緊了緊。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恩人嗎
被抓上山的時候陳三六一點兒都不慌張,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八次被人抓了。他摸了摸胸口,娘說丟了命也不能丟的錢包被藏在裡衣裡,這次肯定不會弄丟。確認了最重要的事情,三六開始試圖跟抓他的人講道理。
“你要帶三六去哪裡?光天化日之下擄人是不對的。”
抓他的人繼續疾走,並不理會他。
“兄臺看起來一表人才,為何要做擄人這種事情呢?”
抓他的人穿著一身白色衣衫,長得也算清俊,一手還拿著把扇子,看起來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兄臺是為錢財還是想要測字?三六身上並無多少錢財,也不是富家子弟,擄去了也是要不到銀子的。若是要測字,還請放下三六。”三六還在說著,白衣人仍未回應他,但是抓著他腰間的手緊了緊,五指竟然還在腰上摸了一把。
腰間的感覺有些怪異,三六覺得有點不對,這次抓他的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很快就到了山腰上,前面有一座茅草屋。
白衣人把三六抓進屋子裡,丟到牆邊的木板床上。
“嘶……”三六痛呼了一聲,捂住被撞到的腦袋。這人看著斯文,哪知竟這般粗魯。
三六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但白衣人很快就從門後拿出一捆繩子,走到他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三六話還沒說完,雙手就被白衣人抓住舉到頭頂上,綁在了上方的橫柱上。
三六睜大眼,白衣人竟然還拿來一塊黑色布條,把他眼睛也蒙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三六終於有些慌亂起來,他還沒有明白白衣人到底抓他來做什麼。若是要錢財,為何要矇住他眼睛?何況這捆綁的姿勢也有些不對,之前那些人最多把他雙手綁到身後,像這樣綁到頭頂上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擄三六來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白衣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有些溼滑,聽著總覺得不太舒服。他倒了一杯酒,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將裡面的藥粉倒進酒裡,晃了晃,然後端著酒杯走到三六身前。
很香的味道湊到三六鼻子前,他嗅出這是酒香。三六極少喝酒,酒量也不好,娘一般也不許他出去喝酒。
但白衣人這杯酒明顯就是端來給他喝的,三六還來不及拒絕,就被扣著他下巴將酒灌了進去。
“咳咳……”三六被嗆住了,手被綁著也捶不了胸口,只能那樣乾咳著,十分難受。
他的樣子顯然取悅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