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來,他只有不停的重複著:“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了,一會見。”其實,話衝出口她就後悔了,不是因為對父親的心疼,而是對於母親的愧疚,她似乎又忘記了母親的交代。
放下了電話,蕭蔓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片,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原諒,原來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蕭蔓一身輕便,不是很情願的搭上了車子,到站後搖搖晃晃的下車,磨蹭了起碼2個小時才算是到了高山流水。還沒有走進飯店,遠遠的,她就已經看見父親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有些頹敗的陽光照在他的頭上,無情的將那些許白給暴露了出來。
蕭蔓停住了腳步,她忽然覺得有些吃驚,他,竟然也老了嗎?
在她的印象中,父親永遠是烏黑的頭,炯炯有神的眼睛,筆直的脊樑,走路虎虎生風的樣子,在小時候。她因為有這樣一個精神的父親很是驕傲。可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地頭居然也白了。眼神也變得渾濁,甚至連他一向筆直的脊樑也變得佝僂起來。
蕭蔓靠在了街邊地電話亭上。抬頭看著已經一片火紅地天。心中有點蒼涼。
“對不起。能不能讓下?我要打個電話。”一個穿著校服地中學生站在蕭蔓地身邊。豎起了眉毛。嘴裡嚼著泡泡糖。一副不可一世地樣子。
蕭蔓一愣。連忙歉意地笑了笑。閃身讓開。一邊朝著高山流水走去。一邊聽見那個中學生對著身邊地同學低聲說著:“現在地人都是這麼腦殘。都一大把地年紀了。在這裡裝什麼小資啊?靠著電話亭看夕陽。不知道地還以為她是看瓊瑤劇做胎教地呢!”
她地同伴也跟著哼哼地笑了起來。
蕭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地孩子。真是十分地有個性啊。
“蔓蔓。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蕭爸爸遠遠地看見蕭蔓走過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他跑到了蕭蔓地面前。一把就拉住了她地手。那焦急地情緒溢於言表。
蕭蔓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拉住自己的手。唇邊浮現了一抹若有似無地苦笑。
蕭爸爸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為讓蕭蔓不高興了,他連忙就放開了蕭蔓地手。帶著一點討好的笑容:“快進去吧,都在等你了。”隨後他又上下看了看蕭蔓地打扮。有一點無奈的說:“怎麼不打扮打扮呢?”
“你要是嫌我給你丟臉,我回去就是了。”蕭蔓一翻白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是不是,這樣也挺好看,我們蔓蔓面板白,怎麼穿都是好看的。”蕭爸爸連忙攔住作勢要走的蕭蔓,拉著他朝著高山流水裡走去。
蕭蔓跟在蕭爸爸的後面,看著他那密密匝匝的隱藏在烏中的銀絲,看著他那已經微微彎曲的脊樑,她緊緊的咬住了下唇,眼睛裡似乎有什麼衝動在不斷的湧動。她假裝咳嗽,清了清嗓子,告訴自己,蕭蔓不能心軟,你難道忘記了你一生的苦難,你媽一生的苦難是誰造成的嗎?
就這麼想著,她那已經有些軟化的心,又好像被堆砌起來的混凝土封起來一樣,變得愈的堅硬而冰冷起來。
蕭爸爸其實是不喜歡在外面吃飯的,只是,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再加上他也有點私心,這才執意在外面慶祝的。
上了二樓,蕭蔓跟著父親一直走進了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裡坐著她的繼母和妹妹。
蕭鏡看見蕭蔓進來後,很高興的站了起來,親熱的跑上前來,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跟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沒有一點的隔閡。倒是蕭蔓顯得有些謙卑有禮,並沒有因為蕭鏡的親熱就和父親和繼母熱絡起來。
她衝著繼母譚麗梅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坐在了離父親和譚麗梅最遠的一個位置上,淡漠的打量著屋子裡的裝飾。
譚麗梅雖然心中不快,可是,還是熱情的招呼著蕭蔓。而這種熱情是一種客套而疏遠的招呼,蕭蔓也不以為意,對於她來說,他們要怎麼表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不過是比陌生人更加討厭的一群人罷了。
蕭爸爸一邊讓人上著開胃點心,一邊招呼著蕭蔓,讓她喝水。自己則出去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他又進來了,只是,卻不是他一個人進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看起來是夫婦的樣子,而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
蕭爸爸一進來就說:“蔓蔓,快來,你看看,你還認識墨叔叔,劉阿姨不?”
蕭蔓雖然不喜歡父親和繼母,卻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孩子,在人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