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仲卿錯愕地抬起頭。“你是什麼意思?”
“有多久了,她都沒有再提過我這個人,不是嗎?”莫韶光坐在馬鞍上,苦澀他說。
“那又怎麼樣?”
“實話實說吧!那一日,她是來找我打胎的,只是,我沒按她的意思,還替她把孩子留下來,你該知道她的脾氣,這件事情,她是不可能會原諒我的。”
方仲卿踉蹌地退了一步,原來蒼白的臉色更顯傷慘。“你說謊!這不是真的!”
“他說的是真的。”
他呆呆地看著沈和顏,後者哀憐地看著他。
“仲卿,是薇楓親口告訴我的。她說,如果生下這孩子,就不能為莫韶光守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同情我是不是?”方仲卿吼道,他完全被事情的真相擊潰了。
“因為只要是為她好的,寧願她恨我,我也會替她辦到。”
“你說這話,不顯虛偽?”
“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方仲卿咬牙背過身去。
“我說過,我會以她的意念為依歸,什麼對她好,我不惜一切替她做到。”
說完,莫韶光頭也不回地走了。就怕被人看到,他眼底被沈和顏那話惹出的淚。
原來當日,薇楓並不是存心來懲罰他的,她只是用她所知道的方式在愛他,縱然那不是他能接受的。莫韶光在馬臀上重重擊了下,坐騎揚蹄奔去。
出了林子後,風變得強勁起來,卻吹不掉他心裡塞滿的幸福感。
對方仲卿所說的,男人對男人間的承諾,他突然變得毫不在意。這一次,他改了心意,說什麼,他都要帶薇楓走。
半個小時前,楚薇楓吐了一口唾沫在梁律臉上,她以為能激怒梁律,沒想到他只是甩了她一耳光,將她拽進這間房裡,然後鎖上了門。
門檻上懸著半月破碎的楓葉,似乎也跟她一樣來不及逃出這房間,同她一塊被關了起來。
楚薇楓拾起了落葉。
秋天了,又是秋天了,她從不曾對一個季節這樣的敏感過,她仍記得,初時和韶光纏綿的熱烈。楚薇楓浮起淚,她還記得,那時候的她,快樂得一如翩翩彩蝶,如盛開的花朵……
兩年的時間,已把她琢磨成了另一個人,她是個被逼嫁的妻子也是個不情願的母親,而今,要成為另一個人的禁臠……楚薇楓抱著自己,覺得心裡一陣冷清,不能自己地哭了。
哭泣之中,她搬來椅子,解開腰帶,將之拋過樑。
椅子被踢開的那一瞬間,流通的空氣被活活剪斷,她的腦中一陣轟然,胸口痛得難受,一秒鐘好像變成有千百年這麼久,眼前出現了一陣白霧,漸漸地,轉成一片漆黑,然後紐緊她的腰帶突然鬆了開來,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嘶喊,耳際嗡嗡作響。
有人利落地解開她脖子的腰帶,並試圖灌口氣進她嘴裡,窒息的痛苦已經令她無力再掙扎,只任不甘心的淚水溢位眼眶。
擠出一點力量推開抱著她的人,楚薇楓護著發疼的喉嚨,匍匐著爬到門口。
“我死都不會讓你得逞!”
下一秒,她被輕柔地擁進那個男人的懷裡,她恨恨地用手指抓著他,感覺指甲陷進那個人肉裡。楚薇楓以為梁律會鬆手,可是他還是不顧疼痛,把她抱得緊緊的。
一滴溫熱的水氣落在她的手指上,她聽那個熟悉溫柔的輕喚。
“薇楓……”
聲音低啞而心碎,楚薇楓一僵,瞪大眼,仰起頭,不能置信自己所見到的。
那種震驚,是一種令人無法承受的甜蜜就像失去了極珍貴的東西,卻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又回到你身邊。
是韶光!他來了,在她已經徹底死心的候,他竟然來了……
楚薇楓以為自己就要昏厥,她瞪視他的臉,掩住嘴邊就要逸出的喊叫。
“韶光,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壓抑的哭泣,刺痛了他的五臟六腑。
“我來帶你走。”
好熟悉的字句!一幕幕被記憶封鎖的住事因為這句話被勾回了,只是時不我予,楚薇楓沒有甜蜜,只有滄桑。
“別哭!”他溫柔地說。“我帶你離開這裡,不要哭了。”
“你快走吧,這兒這麼多人,你帶著我,走不了的。”
“我絕不放你一個人。”
一句話又惹出她的淚,楚薇楓笑得好悽然。
“你這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