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這次入宮給皇太后請安,只需穿常服便是,但因要和懋王一起進宮,懋王著海棠紫,她作為王妃,卻是不好撞色,本朝紅為貴,綠次之,懋王為紅,她便選了青綠色系,最後選的是一件青揪織金蟒緞圓裙,肩上窄窄地搭著一襲紫銀泥羅帔子,莊重典雅,既不會失了身份,卻不會流於輕佻。
待到穿戴過後,披上了墨綠蘭蝴蝶對襟氅衣,這才隨著懋王一起跨出門去。
一出門,她才知道,為什麼懋王說今天太冷不宜出門。
這雨並不大,但淅淅瀝瀝下了一夜,那王府中的紅簷灰瓦,全都掩映在一片如煙似絮的雨霧中,像是一幅細心描繪的工筆畫被潑上了水後朦朧暈開了。
牆根處的青磚縫裡,迴廊角落處,便是已經有小廝和粗使僕人在清掃,卻依然積了雨水。
好在王管家做事體貼,早已經備好了小轎,她和懋王分別上了兩頂軟轎,從內院過去了二門,又從二門換乘了肩輿。
烏苔剛一上了肩輿,懋王便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
他說:“你怕冷。”
烏苔抿唇,低聲道:“是有些怕冷,其實並不冷,只是手涼。”
懋王沒說話,就那麼握著她的手,看起來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烏苔垂眼看過去,他衣袖上是挑金線的海棠紋,繁瑣華貴的紋路上,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握著自己的,就那麼指尖交纏。
這讓她心間再次湧起之前熟悉的感覺,那種酸酸澀澀的、甜蜜的、溫暖的感覺。
她收回眼,透過肩輿垂下的紗簾,看向窗外。
窗外雨意闌珊,空氣溼潤,青瓦紅簷的軒榭樓閣都被籠罩在那片淺淡的雨意中,街上人並不多,略顯冷清,只是有些商戶已經掛起來桂花酒重陽糕的旗子,在秋雨中溼噠噠地半垂著。
“我已經問過王順,惜薪司已經運來了今年的木柴煤炭,只是正在入庫,還不曾給各親王府發放,我先讓他要一些來燒了。”
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