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克洛星人的紀年單位,跟你們地球人不大一樣……”妮雅想了一下,就解釋道,“對於你們來說,我可能是一個很久遠的存在了,但是對於我們克洛星人而言,我確實還沒有成年。”
“哦,相對論的問題,理解。”林蕭聽了,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接受這個解釋。
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句話出自《莊子·秋水》,“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來於教也”。
三句話意思相近而強調的重點有別,井蛙不可以語海,是受空間的限制;夏蟲不可以語冰,是受時間的限制;而曲士不可以語道,則是受自己的限制,偏見太深而不能接受相反的意見,甚至還排斥最高的真理。
人因為受到各種限制或來縛而無法聽聞大道,乃至於即使有機會聽聞大道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加以排斥。
所以老子才會說,“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
一個人如果自己的執念太深,你和他講道理,就等於白費口舌,甚至還有可能遭到嘲笑乃至痛罵。
所以就連聖人也只能做到“**之外,聖人存而不論;**之內,聖人論而不議。”
認識到自己的侷限,承認自己的渺小,正是開始超越侷限,走向偉大的開始。
對於來自於克洛星的妮雅,雖然林蕭還不大清楚她究竟有多大,但是克洛星人的科技以及資訊手段,確實不是他現在所能夠比擬的,跟妮雅在一起相處,對於林蕭而言,還是很有一些好處的。
尤其是,對於地球的認識,似乎這些外星人們更加客觀一些,他們甚至直到一些傳說中才能夠流傳下來一絲端倪的事情,這個是林蕭所不清楚的。
比如說,盤古血脈什麼的,雖然華夏人都知道開天闢地的事情,可是大家都是把這事兒當做是神話來看待的,可實現在看起來,根據妮雅所說的這些話,似乎這事兒真的發生過一般。
唉,世上的事情,確實是有些難料,畢竟對於整個地球的發展史而言,林蕭這樣的人類,即便是比較強大了,也不過是那隻不可語冰的夏蟲而已。
想要更多地瞭解整個人類社會,瞭解腳底下的地球,就必須跳出這個圈子,超越了人類本身,才有可能得到一個更加準確的答案。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不管怎麼說,似乎妮雅對於林蕭很感激,也很感興趣,以後跟著他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所以林蕭也就暫且不說這個,只是問起妮雅關於她這艘飛船的事情。
“我這艘飛船,其實只是用於科學考察的飛船,本身只有很簡單的自衛功能以及防禦功能,並不具備強大的戰鬥力。”妮雅簡單地將自己的飛船,向林蕭作了介紹,並且帶著他在裡面四處參觀了一下。
克洛星人的科技水平,無疑是很高明的,一些尖端的技術,妮雅自己也搞不大清楚。
就以她所駕駛的這艘飛船而言,雖然不是什麼高階產品,也算是代表了克洛星人科技水平的一般檔次的產物,其中所蘊含的技術都是不落伍的。
真個飛船的殼體構成,是一種介乎於生物體和外星特殊金屬相結合的產物,所以擁有自我修復以及變形、偽裝的功能,這方面完全就是自主式完成的,根本就不需要主人操心。
而在操控方面,也是依靠克洛星人超強的精神力來運作,一般的時候則進入自主駕駛狀態,可以在漫漫星際之中,做非常長遠的旅行。
林蕭對這個自然是很感興趣的,不過仔細詢問了妮雅之後,就有點兒洩氣了,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準而言,這些技術根本就用不上,而且妮雅對於這個層面的製造技術也不甚了了。
畢竟她說自己在克洛星人當中,只不過是一個未成年人而已,所擁有的知識也都是應用方面的,或者是對於一些宇宙風物的瞭解,低端的製造技術,她們是不怎麼關心的。
星際飛船這種東西,在她們那裡就跟地球上的腳踏車差不多,有誰會關心腳踏車的製造工藝嗎?當然有,不過那都是生產腳踏車的廠家了。
當然了,妮雅還是有一些比較關鍵的技術底子的,畢竟她是來自於高等級文明的外星人,言談之間的一些話題,都讓林蕭覺得獲益匪淺。
林蕭是希望得到一些技術資料的,畢竟華夏人很需要這個東西,不過這也不是著急的事兒,即便是得到了這些資料,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夠消化掉,